“现在感觉疼了？”

    温寻的动作更加轻柔了些，指腹蘸着药膏，一点点涂抹在伤处。

    药膏清凉，很快缓解了伤口的不适，可是温寻的指尖，似乎温度在上升，缓慢地撵过他的皮肤，忍不住的一阵战栗。

    沈知禹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退，却被他另一只空着的手扶住了后颈。

    “别躲。”

    温寻的声音，有些命令的成分，声音低沉，敲打在鼓膜上，引得一阵心悸。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清楚的能够看到温寻长而密的睫毛，呼吸拂过他的脸颊，温热而chaoshi，气息交织在一起，不分彼此。

    空气中的暧昧也在不断升级。

    温寻的掌心略微有些冰冷，沈知禹打了个寒战，心口猛地一缩，一种陌生的、酸胀的感觉从心口升腾开来。

    涂药的动作，也变成了缓慢的摩挲，他的指腹一遍又一遍的拂过伤口下的皮肤，似乎想要把刚才遇到的危险抹平。

    沈知禹的呼吸加快，理智一点点被蚕食，这不对劲。

    温寻的拇指指尖擦过沈知禹的下唇，只是轻微的擦过，瞬间，就好像有电流通过。

    温寻变本加厉，手指指节弯曲，指背蹭着他的下颌线，目光深沉。

    “当时，子弹稍微偏一些，可能会直接射入你的大脑，或者你的心口”

    “温寻，但是，我当时躲开了。”

    沈知禹辩解，试图让语气强硬一些，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信息素的影响，他的声音绵软的不像话。

    “差一点儿，真的就差那么一点儿，我真的很担心，那一点儿。”

    温寻的情绪突然的、毫无征兆的爆发，执拗的重复着这句话，眼底染上一层猩红，有些后怕。

    他的手微微用力，距离拉的更近了一些。

    额头顶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滚烫的呼吸不断的交融。

    “你知不知道，有种恐惧是后知后觉，我现在只要闭眼，眼前就是子弹擦过你脸颊的场景，如果，你有事，我的反应，要比李念的强百倍千倍。”

    沈知禹的心脏，“砰砰砰”的跳动。

    这条鱼，好像很担心。

    沈知禹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他的话，一切都很苍白。

    温寻的目光落在沈知禹的唇边，手指指尖滚烫，恐惧真实，想要反抗，信息素不停的压制着他。

    “滴滴滴”

    通讯器不合时宜的响起来，的确破坏了两人之间的氛围。

    “砰砰砰！咚！”

    通讯器的另外一端传来巨大的响动。

    “轰！”

    紧接着是群众尖锐的惊呼声和哭喊声。

    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完全打断。

    “西维尔，怎么回事？”

    “指挥官，是安格斯下的命令，这边有部分群众，正在阻止联邦政府关停管道的行为，而且‘方舟计划’要开始了。”

    温寻皱眉，原本海陆空，的的确确是分开管理，他本不该插手太多，但是阿尔文与他私交甚密，阿尔文失踪后，陆地相关事宜，他有所参与，同样的，这也是联邦政府的意思。

    “控制现场，疏散群众，把伤亡降到最低。”

    “是，指挥官！”

    沈知禹一瞬间清醒，压下狂乱的心跳和脸上还未褪去的燥热，担忧的看着温寻。

    “冲突还是不可避免。”

    “我倒是要看看安格斯还想做出点儿什么。”

    温寻放下手中的通讯器,眼神已经彻底冷静下来，甚至比平时还多了几分坚定，“西维尔那边遇到了麻烦。”

    沈知禹点了点头,“别担心，以他的能力，事情应该还在可控范围内。”

    温寻低着头，双指抵在眉心揉捏,最近的烦心事真是多极了，也糟糕透了。

    “我陪你。”

    温寻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片刻，目光中带着莫名的复杂,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好。”

    “伤口”温寻侧脸,声音低沉,“回来的时候重新处理一下。”

    沈知禹点了点头,氛围莫名的沉重。

    ——

    平民区的夜,蒙着一层浓重的雾,街头因为人力物力不够，而变得肮脏,垃圾桶没人收拾,上面爬满了肮脏的苍蝇,偶尔还有不知名的虫子落在垃圾堆上,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味。

    街道的灰尘更是无人清理，落叶堆积了满地,发酵着腐烂的味道。

    混合在这股难闻的味道中的，还有硝烟和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