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小阵,安能困我?!”
这回的谢红蕖用的不是旁人的身躯,她像是才从某种束缚中挣脱出来,身上鲜血淋漓,只有一张脸苍白而布满戾气。她的气息并不虚弱,相反,举手投足间携带着恐怖的威压,仿佛要将天地震裂。
晏恨情首当其冲,不过她的反应也不慢,身形快速闪动,手中招魂蟠一摇,顿时万千厉鬼齐出,哀鸿遍野——然而这群鬼怪也只能阻之片刻,下一瞬间,便是如火的红莲铺满四野,仿佛要将她们燃烧成灰烬。
“这是什么?!”晏恨情面色煞白,在一击之中已经感知到对方的力量。她不过是看到了沐灵心想要打个“招呼”而已,然后这无妄之灾就降临了。
“被真魔侵心的修士,也算是真魔吧。还是诈尸的那种。”沐灵心好心地解释道。
晏恨情的面色更难看了,还夹杂着几分不可思议。“真魔,九州怎么可能还会有真魔?”身为魔宗的亲传,她对真魔的了解比玄门修士还多。同样是带个“魔”,但是魔宗与真魔完全不同,他们只是以浊气演化魔功,是修行的一种方式,但那真魔却是无形无质的浊Yin之物,它们不知善恶,只知道吞噬一切壮大己身。后来的真魔学会了人的姿态,可依旧没有感情,只是以之做伪装达到目的而已。然而在万载前,真魔已经被驱逐镇压了,怎么可能再现?晏恨情的心蓦地一沉,她斩钉截铁道:“小微山!”
没有人理会晏恨情。她们俱是一脸严肃地望着谢红蕖,就连云池月都收敛了笑意。
当日谢红蕖被云息所化的“桃夭”镇压,如今就算脱困也是一抹元神,需要借助旁人的躯体而已,可现在的情况,显然是真身也挣脱了束缚。问题出在小微山那边——难不成是偶然间让其脱困?还是说有其他人知道此事,刻意将其放出?
“元婴。”卫含真缓缓地开口。眼前的疯狂女修,浑身浴血,其境界自然不复全盛时期,可也是元婴,不是眼下的她们能够对付的。
谢红蕖的双眼中满是怨毒,她冷哼了一声,伸手就往云池月的身上抓去。云池月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十指拨弦,琴声顿时如海chao迭起,化作道道青色的飞刃往谢红蕖身上飞去。而一侧的沐灵心手中青玉枝一拂,顿时一片绵绵的甘霖落在红莲上,浇灭这宛如炼狱的恶火。卫含真和素微也没有闲着,剑光迅疾如电,来去腾挪之间,寒光织成一张不透风的网。
谢红蕖眯了眯眼,视线在沐灵心的身上停留片刻,挑眉道:“菩提心?”等视线掠到了卫含真的身上,她沉默的时间更久。一步往前踏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传来,这攻伐之术连她的护体宝光都打不破。“道骨天成,竟然是道骨天成!此当作筑世之梁!”她仰头大笑道。
谶言被谢红蕖道出,卫含真心中一惊,但是神情不变,等到那谢红蕖的身形骤然现出,数条墨色的鱼顿时将其罩住。这墨鱼锁灵图全部铺开,就算镇压不住谢红蕖,跃动的墨鱼也能够阻碍她片刻,就在这瞬间,那原本埋在各处的剑阵被卫含真引爆,顿时无数剑光笼罩,如天河之水倒灌,朝着谢红蕖身上悍然砸去。金剑玄梭与沉玉牌同时祭出,一者攻向了谢红蕖,而后者则是化作一面数丈高的玉牌,卸去了那股庞大的力量。
沐灵心手中青玉枝一拂,她忽地回身望卫含真,叹息道:“如此才是度人手段啊!”她双手合十,身上佛光湛然,一株十丈高的金色菩提树在她身后显现,每一片叶子都哗啦啦的晃动着,熠熠生辉。菩提树下并无僧人,但是有一道道宏大的法音传出,化作了沉重的枷锁砸在了谢红蕖的身上,看得那躲在后方的晏恨情眼皮子直跳。
菩提宝相——
真器,竟然是一件真器,此处怎么会被佛门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带着?就算是未来的须弥圣境之主,也用不着这么招摇吧?
菩提宝相定压真魔,但是以沐灵心的修为,可驾驭不了一件真器,数息之间,那菩提树的法相顿时一敛,而沐灵心则是浑身脱力,吐出一口鲜血来。“沐道友!”云池月一声惊呼,伸手接住了沐灵心。
卫含真和素微则是死死地盯着被佛门真言镇压住的谢红蕖,她有种莫名的预感,这女魔头兴许没有受重伤。灵力运转,她催动着自身的力量,又一群墨鱼从阵图中醒来,一只接着一只地涌向了谢红蕖。
忽然间,一瓣桃花打破了那片墨色,急速飞出。佛门真言则是游动着,一拥而上,将那花瓣给镇压住。在失去了佛门真言后,谢红蕖訇然一声撞开了墨鱼,身上灵力一鼓荡,铮然一声响,将那金剑玄梭也给震开。她眼中戾气更甚,竟是盯着佛门真言的余威,一把抓住了桃花瓣。滋滋滋的烧灼声传出,那只手竟是血rou脱落,只剩下森森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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