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闻侧目看着李迹,李迹的长相其实算得了上乘,眉眼间是有些风流气在的,从小又被父母教得颇会做样子,所以外头的人虽然清楚李迹为人,但也还是会夸他颇具风姿。可岑闻心里从来装不下别人,既然心里没有他,就能看得清楚,李迹,不过是个好色无能之辈。
她找上李迹,不过是为了再见到姐姐,至于她要如何应付李迹,她其实都没细想过,左右李迹新鲜劲过得快得很,冷着他,过上年把,他自就会淡了。
岑闻看着李迹殷勤的样子,淡淡地回了一句:没有,只是家中闷得很。
李迹是收到母亲来信,说岑闻成日往外头跑,但他回来的路上,下人将岑闻的行踪都讲得清清楚楚,确实只是去茶楼喝茶,没有去见甚么别的人,他便安了心,只觉得是自己不在家,岑闻心中烦闷。
李迹思索了片刻,问道:闷得很?也是,闷在家里确实无趣,不如我这几日抽空带你去长云山看看红叶如何?
岑闻嗤笑一声,我不喜欢看红叶。
不喜欢看红叶?那那闻儿喜欢看什么?我都依你。
我喜欢夏荷。
李迹只当她还在闹脾气,笑着接话,那还要等到明年呢。说完看岑闻不答话,想起母亲信中措辞严厉,于是试探性地问起:家里没人为难你吧?
岑闻心中好笑,除了李氏,还会有谁平白为难她呢,再者说她就算再迟钝,后来也看出来了,李氏看她油盐不进,也只会去找姐姐。她于是答道:除了你母亲,又有谁会来为难我呢?她罚我训我无所谓,可她连带姐姐去跪祠堂,是甚么道理?
李迹听了一时无话,他知道母亲的性子,但疏雨不也忍了两年平安无事的,他自然也不会为了岑闻去起甚么风波。
于是他讪笑着说:甚么我母亲,那也是你母亲。我回头会同母亲说,让她不要再拘着你,也不要苛责疏雨。
这样闻儿能消消气了罢?
见岑闻还是一脸不以为意,他去寻了岑闻的手,将那柔荑攥在手中,抬头看着岑闻说道:别再气了好吗?我一回来头一个想见的,就是你,连母亲那边都顾不上。一会儿去看了母亲,还要去看看苑娘,她有了身子,我得去看看。
他越说离得越近,坐上了榻,将岑闻虚虚揽进怀里,用下巴放在她头顶上,手摩挲着她的手臂,带了些情色的意味,隔着衣料揉捏着她的肌肤。
声音逐渐低下去,说:我就想跟你好好待一会儿,说些亲近的话
李迹的手和姐姐的手天差地别,一个只会将她揉搓在掌中,一个却温柔熨帖生怕揉碎了她。在被他揽过的第一瞬,岑闻胃里就翻江倒海了起来,她听到亲近二字不能再忍,猛然站起身来,脱离了李迹的怀抱,她扶着心口,嘲讽地低声道:是吗。
看李迹一脸奇怪要再走过来,她冷声说道:你别过来了,我这几日身上来月信了,不方便也不舒坦。她当然没有来月信,只是找个借口罢了。
李迹方才只觉得她在闹别扭,这会儿却回过味来了,皱着眉头问:闻儿,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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