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徐然趴在摊开的书页上，眼睛却紧闭着，显然是在等待的时候睡着了。

    沈辉心里一软，小心地把那人手下的书移开，那是里尔克的长诗诗集，是他当年寄给这人的礼物，没想到辗转之后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上。

    他把诗集放在床头，抚摸着那人的额头。那人身体稍微动了动，手中的东西掉了出来。

    沈辉捡起那个小东西，这才看清那是一只千纸鹤，和少年叠的一模一样。

    犹豫了下，他把千纸鹤放在那本诗集上。然后悄悄把床头灯关上，躺回了自己的床上发呆。

    其实他知道少年说的没错，他的确有点Cao之过急了，只知道逼着徐然离开少年，却没有问一问为什么徐然这么舍不得他。经过炸鸡店的那次会面，他隐约感觉到少年对徐然确实是动了真情。

    如果少年为了爱徐然甘愿忍受自己，自己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而且在少年看来，徐然爱自己或许更多。只是即使知道，少年还是义无反顾地全身心扑在徐然身上。在这样的大风大雨中，少年还在楼下守护着徐然，换了自己未必能做到。即使是当年，也是徐然主动靠近他的多，而自己从来不需要回报徐然的爱。

    灯忽然被打开，徐然揉着困倦的眼睛看向他，

    “怎么回来也不叫醒我？我不知不觉睡着了。”

    二人再次陷入沉默。徐然把那本旧书拿在手上，随便翻着，忽然笑了，

    “我记得这是当年你最喜欢的书吧？怎么会想起来寄给我？”

    “你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

    徐然不说话了，外面的雨声似乎渐渐小了些，徐然望向窗外，

    “我累了，不想再死缠着你不放了。我需要一点时间和空间，好让自己彻底忘记你。”

    “现在呢？如果我说我会离婚，和你在一起，你会接受我吗？”沈辉走近他，把他抱在自己怀里，抚摸着他柔软而凌乱的发丝，

    “我改变主意了，也许他对你来说确实是特殊的。我愿意为了你接受他，只要你还爱我。”

    他捧起徐然的脸，看进他的眼睛，

    “徐然，告诉我，你现在还爱我吗？”

    徐然点了点头，眼睛里映着昏黄的灯光，像是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缠绵地亲吻，每次亲吻都交换着眼神，在一次次的眼神交汇中确认着彼此的心意。徐然抬眼，想要说什么却又犹豫了下，

    “所以你要搬过来吗？和我跟辉然一起……”

    沈辉皱眉，“你已经和他住在一起了吗？”

    “是啊，一直都是。”

    “那你到底爱我多一点还是爱他多一点？”沈辉的醋意上来了，他抓住那人的腰，手指伸进那人的tun缝中，十指深深嵌入柔软的tunrou中。

    “这个……”徐然忍不住瑟缩了下，他想说也许自己爱辉然多一点，可那人贪婪而有侵略性的眼神让他生生改了口，

    “爱你多一点。”

    感受着体内升腾起来的强烈欲望，徐然舔了舔嘴唇，急促地呼吸起来。

    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