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颠倒又混乱的一夜。
此后星辰与白日更迭,无数个夜晚与白昼交替,沈夺月一直记得这一个晚上,砸在他背上的眼泪,比酸雨苦,比金水烫,融了他的皮rou,化进他的骨血里。
阙天尧不再说话,一味低头蛮干,言出必践地要把沈夺月Cao死在这张床上。沈夺月也不想发出声音,可他忍不住,真的忍不住,泣音像绷紧的琴弦,每一声都带着行将崩断的尖利。
快感超过极限,只剩下了疼痛,宛如受刑。
他再没有了高高在上的清冷模样,也不会有人容他洁癖了,反倒像性爱娃娃,再活色生香,唯一的用处也就是承受兽欲,浑身Jingye、汗水和yIn汁,哭肿了眼睛,也要把双腿打开到最大,承受狂风急雨一般的、不知疲累的Cao干,得不到一点施虐者的疼爱和怜惜。
直到最后昏死过去。
可即便是这样,沈夺月也不得安稳,阙天尧不依不饶,穷追不舍地到了他梦里——
初夏的天气还不算热,一场雨过后,天空碧蓝如洗,阳光灿烂明亮,透过苍翠层叠的树叶时被挤碎,在草地上投下斑驳的碎光影,随风而左右摇晃。
体育课,Cao场上不断传来口号声。天气很好,但沈夺月仍旧不喜欢动弹,找了个肚子不舒服的理由跟体育老师请了假,躲在树荫下偷懒,看地上的影子,天上的浮云。
“他怎么又不舒服啊?”
“来大姨妈了?”
“哎哟,他不是男的吗,男人来什么大姨妈。”
“啊,他是男的啊,我还以为他这儿疼那儿不舒服的,是个娇弱娘们儿呢!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有哄笑声传来,太熟悉了,沈夺月已经习惯了,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望着天上的云。
丝丝缕缕的浮云像拉丝的棉花糖。
沈夺月看馋了,想吃棉花糖。
“你在看什么?”有人在他身边坐下。
沈夺月:“棉花糖。”
说完,他收回视线,对上一张英气俊朗的脸。
阙天尧是标准的剑眉星目的长相,眉毛很浓,像吸饱墨汁下的第一笔,眉峰上扬,眉尾又收得极为干脆利落,带出几分凌厉的锋,可当他耷拉下眉眼,又显得可怜巴巴。他眼睛很大,双眼皮深而窄,目如朗星,融进几分温柔瞧人的时候,好像他眼中只有你,魂儿都能被吸进去。兼之他的高鼻薄唇,流畅硬朗的脸部线条,是建模都建不出来的朗正帅气。
长袍一套,往古代一拎,就是仗剑天涯扫不平的正道大侠,是锄强扶弱的英雄。
“这又在看什么?”阙天尧笑着又问,“我脸上也有棉花糖吗?”
“没有。”沈夺月说,“你比棉花糖更让人心动。”
“说清楚,让谁心动?”阙天尧倾身,气息越来越近,扑在沈夺月的唇上,低沉的声音含笑,“是你吗?”
当嘴唇一热的时候,沈夺月直觉这不对劲,这时候他才和阙天尧认识不久,不应该这样,可是又兴不起拒绝的念头,手臂不由自主地环上阙天尧的宽肩,很乖地嗯了一声。
他被压在草地上,被树叶剪碎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细碎如流金,他打开身体,在被阙天尧进入,和他做爱。
阳光温柔,风也温柔,但都比不过阙天尧抚过他身体的手,吻过他的唇。
世界上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事了。
沈夺月空荡的心脏被填满了,环抱住阙天尧,柔顺地打开身体,“嗯阿尧……”
“艹!他们在做爱!”
“同性恋!”
“呕真恶心!”
“阙天尧,你身为我阙家继承人,做出如此有辱门楣的丑事,你可知错!?”
“天尧,不可……”
“你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月宝儿,放手吧好不好?你这样,妈妈要心疼死了。”
……
周遭人声纷至沓来,淹没了沈夺月,世界变得摇晃,瓦蓝的天空像镜子一般碎裂,他跌进漆黑的深渊,落在一张床上,被残忍又粗暴地从后面侵犯Cao弄。
阙天尧不再温柔,他猩红一双眼,面目狰狞,像对仇人一样恨他,“都是因为你!是你勾引我,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sao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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