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一个充满矛盾的地方,有生离死别,有生病的人对新生的渴望;有新的生命诞生,就有人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如果生病了,去医院治疗,有的时候会痊愈,有的时候会不幸死去,没人喜欢医院,但也是谁都离不开医院,都希望不要生病,医院最好不要存在,同时又希望医院能解决疑难杂,把人从死神手里拽回来。
石季子在手术室外,一直来回走,看着已经进行了6个小时的手术,一直没有变绿的灯,双腿不安的颤抖。好像又回到了石哲骄去世的那天,压迫和窒息感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
白蔡注意到了石季子的变化,安抚着石季子,“大口呼吸,跟我的节奏,吸气、呼气,深深地吸气,来吐出来。”石季子憋红了脸,额头和脖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见。“我在,没事的,小石头可以的,你要相信他,对吗?!”
石季子脆弱的一面展现在白蔡面前,似个孩子一样地把脸埋在白蔡的脖子处,“答应我,你不要离开我,好吗?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了。”石季子缺氧的大脑,让他已经无法理智的思考,本能的说着心里的话。
“好,不离开。”脸蹭了蹭石季子的耳朵。“没事的,去休息一下,好吗?我在这里守着。”虽然经历手术的是小石头,但是石季子好像也同样经历着痛苦。
“听话,好嘛?小石头要出来的时候,你再过来好嘛?”白蔡一手扶着随时可能倒下的石季子,一手轻拍着后背。
此刻原本人高马大的石季子,在白蔡的支撑下,才慢慢地走回到了病房,歪倒在椅子上。
手术还在进行,时间滴答滴答地走着,这是白蔡第一次不是作为护士,而是病人家属守在手术室外。
红色的灯终于变成了绿色,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拿着一个托盘,看着白蔡,“这个是是压迫孩子眼动脉上的肿瘤,还好不算太大,我术中检查了一下,良性的,不用太担心了,孩子太小了,我们要给孩子转移到nicu。”
激动的白蔡跑回了病房,打算将手术成功的消息告诉石季子。
看着躺在椅子上的人,泛白的嘴唇,略微冒汗的额头,嘴里不停地嘀咕着什么,他凑近了,听见了不完整话,“小哲,我……喜欢你。你不要走。”
“他说什么我没听清。”白蔡看着这个人,明明听见了他说的话,却又不肯承认。质问着自己为什么要假装听不清。
其实现在自己可以趁着他虚弱的时候逃跑,可是为什么脚底像惯了铅,一步都走不动。
白蔡笑自己可怜,两人不过认识短短的两周,自己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喜欢一个对自己强暴的人?喜欢一个本来要囚禁自己的人?仅仅因为自己被他发掘了性取向?喜欢被他上?
纠结了很多天的问题,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椅子上的人突然醒了过来,大口喘着气,看着眉头紧皱的白蔡,看了周围的环境,大力地抓着白蔡,“小石头,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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