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体鳞伤的谭斯锦被两个西装革履的人用担架抬了出来,雪白的身躯上布满粘稠的体ye,混着伤口擦蹭的血迹,深深浅浅的咬痕几乎覆盖了整个身体,其间还夹杂着无数掐弄出的紫青痕迹。被抬出来时,他的头发被打得shi透,脸色像被抽干了血ye一般毫无生气,嘴唇上凝着好几处半干的血痂,他的身上盖着一层柔软的白毯,遮住了他遍体狰狞的伤痕,一只手无力地从毯子里垂出来,仅从那露出的一截小臂就能预见他经受了多少非人的虐待。
李曼希望着被抬出来的人,心脏在胸腔中不规律地抖着,生平第二次被这种巨大的恐惧淹没,她连呼吸都在颤,但还是强装着镇定,伸出手去握住了那只纤白的手,那只修长顺滑,优雅地弹过钢琴,指尖还留有薄薄的茧,此刻却布满咬痕的手,用几乎微不可察的气声说了一句,“辛苦了”。
语罢,李曼希冷静下来,语速极快地朝抬着他的人吩咐:“快送去医院,快!”
两个西装男手掌一紧,抬着人稳当又迅速地朝楼外飞奔,黎叔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夫人这个样子,他吓得怔愣了一下,也飞快地跟了上去。
李曼希往后倒了两步,靠上了身后的墙壁,她死死地攥紧右小臂的一个位置,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将丝质的布料揉出了一大片褶皱。
那里藏着一道深深的疤,一道伤口虽已愈合,但总会疼得她透彻心扉的疤,也是她儿子留给她最致命的疤。
那是程谦在分化后的第一次易感期。
单薄的少年还在篮球场上挥洒着汗水,程谦突然眼前一晃,脑袋像裂开一般疼痛,正同他一起打球的苟挽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掺着他快步离开了球场,迅速高涨的体温将苟挽星烫得吓了一跳,不住地摸着他的额头后背,嘴中念叨着:“不会是发烧吧?真是邪门,这也太烫了!”
十三四岁年纪的孩子分辨力还不足,苟挽星慌慌张张地给李曼希打了电话,还没扛着人跑去医务室,程谦就昏倒在了半路。医务室值班的大夫提着医药箱赶过来,掀起程谦的眼皮看了看才发现了异样,而后迅速拨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
苟挽星那时才知道,原来易感期的Alpha还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曼希慌慌张张地赶到医院时,信息素正在爆裂扩散的程谦已经被安置到了隔离病房,此刻的程谦已经陷入了意识昏沉的阶段,据一直给他看病的孙大夫判断,可能还会伴随着噬咬的暴力倾向。
苟挽星着急程谦的情况,却三番五次冲进隔离病房又被那压制力爆棚的信息素顶了出来,他只要一进入那个隔离空间,整个人就像是被掐住了喉咙一般涨得满脸通红,几乎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李曼希安慰了沮丧的苟挽星,恳求医生打开门放她进去看看儿子的情况,身为一个顶级Omega,她相信身为母亲的信息素能够给予自己的儿子足够的安抚。
然而就当她忍着令人窒息的痛苦踏进隔离室,尝试着释放自己信息素的时候,失去意识的程谦竟从椅子上猛地弹起,冲过来就扑倒了自己的母亲。
每一次想起那一刻的时候,李曼希都会从心底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惧怕,夜半梦醒时更是会被噩梦激出一身冷汗,那一刻,他的儿子不再是人类,而且一头未被驯化的饿狼,带着满腔的愤恨和怨念,想要将周围的一切啖rou食骨。慌乱的挣扎中,李曼希用胳膊挡住了那原本落在她颈部的一击,尖利的犬齿刺破她小臂的皮肤,隔着衣料生生撕掉了一块皮肤。
惨烈的惊叫将密不透风的空气撕开一道口子,门外的苟挽星瞬间头皮发炸,第一个冲进隔离室从背后将程谦强行拉开,护士和大夫也紧跟着涌了进去,七手八脚地将程谦按倒在地,用束缚带熟练地将他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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