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记起很久以前遇到过一个叫做枫的树妖,身上弥漫着死尸与妖怪的恶臭味,但却是美如冠玉之姿,据说他的年纪比我要大得多,早该枯萎死去,可他到现在还好好的活着,他便是靠吸取死人与妖怪的血ye维持生命。
此人曾经教唆我加入他的队伍,靠猎杀无辜的人类与其他妖怪存活下去,他还告诉我,越是强大的妖怪,吸取他们的血ye后产生的效果会越好。
然而我觉得那样实在是太过残忍,直接拒绝了他的提议,杏花姬则十分讨厌此人,当初还因为拉我入伙之事与他大吵了一架,最后把他赶出了桃花林。
我想,或许是常笙无意间洒落在我树根下的血ye,让我重新获得了生命力,为我争取了可贵的,能活得久一些的时间。
杏花姬是第一个感觉到我变化的树妖,她不顾被常笙发现的危险,忍不住幻化出人形,从她的树干里跳出来,围着我的躯干大呼小叫,显然非常高兴。
虽然我也很开心,想去拍拍她的肩膀,回应她对我还能继续活下去的喜悦。但是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从杏花姬在旁边蹦跳了半天,到地上的常笙还是没有一点反应来看,如果我再不采取行动,他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我用尽力气凝聚出一些灵力,把自己从树干中分离出来,许久没有看见过自己人形的模样,我都快忘记自己是什么长相了。
常笙还是安安静静躺在那儿,胸口的血ye已不像来时那般汹涌,隐隐有着干涸的趋势,伤口边缘处因为失血过度,透出狰狞的青白色。
到底是什么样的妖怪,竟能对常笙造成如此严重的伤害?
对了,常笙是一名除妖师,不管轮回多少次,这个身份一直都没有改变。
我俯下身去,手指碰触到常笙伤口的那一瞬间,依然忍不住心疼得直颤抖。
昏迷中的常笙立刻微微蹙起眉头,我不能再继续分心,手脚麻利地为他疗起伤来,我们桃树妖天生拥有回春之术,枯骨生rou,血ye再生,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
但俗话说医者无法自医,因而即便我们拥有妙手回春的能力,大部分树妖却无法治愈自身。
常笙的伤口在我的指尖下迅速愈合,结痂。
神色平静的躺在那,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痛苦,长长的睫毛在微风的吹拂下,时不时的微微颤动。
或许是因为疼吧?孤傲不驯的人,即便是在昏迷与强烈的痛感之中,也不肯露出一丁点儿的脆弱,依然极为顽强的硬撑着。
我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忍不住伸手去抚常笙的眉心,就在这一瞬间,我看到你紧闭的双眼毫无预警的睁开了,你神色明显怔了怔,眸里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转变成冷如玄冰的刀锋,这是我从未在你眼中见到过的冰冷,我的心顷刻间沉了下去,只是这一刹那的失神,你已经伸手钳住我的咽喉,眸中有着深寒的杀意,伴随而来的是你身上散发出排山倒海的压迫之势。
我丝毫不用怀疑,只要你再加重一点力气,就能狠狠掐断我的脖颈。
我平静的看着你,没有皱一下眉头,就算这样被你杀死,我也不会有丝毫怨意。
你俊眸中的诧异一闪而过,但照样冷冷盯着我,就像是凶猛的野兽盯着软弱的猎物,那里面透出嗜血的冷漠。
前几世,我从未在你脸上见过这般肃杀的神色。这一世,你显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危险。
你眯着眼睛看我,冷声问道:“你是谁?”
低沉的嗓音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右手依然死死地掐着我的咽喉,但比起之前,已有那么一丝松动,以便让我能有喘息的机会。
我被你掐得呼吸困难,差点去掉半条命,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杏花姬立刻忍不住奔上前来出手救援,从背后一树丫往常笙头上招呼过去,嘴里还不忘怒吼出声:“放开他。”
她这一招偷袭显然极为失败,在那支粗壮的杏枝抽中常笙之前,杏花姬早已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大风猛地掀飞了出去,远远跌落至地面,伴随着“嘭”地一声闷响,杏花姬疼得一阵哀嚎。
可常笙并不打算放过杏花姬,白皙的手在半空中一抓,一把白色的玉扇出现在手掌心,扇面印着一个黑色圆形图样,刻着一个红色的“歼”字,强风围绕着这把玉扇上下飞舞,它幻化成锋利的刀刃,只需一个抖动,就会毫不留情地朝杏花姬胸口直插而去……
我浑身一震,艰难地一把握住常笙握扇的手,急忙出声阻止:“住手!”
或许是以前相处的时光太过温暖美好,以至于我忘记眼前的常笙并不是上一世平易近人的温和男子,而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尽管知道这一世常笙骨子里透着的就是残忍和杀戮,但当这一面真实地呈现在我眼前,我依然感到惶恐与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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