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第七日,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中,慕修寅不知此时是何时。
他们是在边打边退时遭遇的风暴,等他醒来时已经不知身处何处。他的内力被封,但每日都会有人来送一次饭菜和水。
食物勉强够一人吃,但水里被下了使人手软脚软的药,不喝也迟早会因脱水而死。
明煌为救他受了不轻的伤,水虽充足但食物并不足以一人吃饱。于是慕修寅将更多的食物让给明煌。
慕修寅摸清来送饭食的规律后便同明煌商量如何逃出去。
等人来救实在太不可靠,慕修寅天生对药有很强的免疫性,于是开始不喝水,希望借着点时间把剩余的药性耗净,趁着送食的不备,将人制住后逃出去。
想法很好,但他多日没吃饱,又在缺水情况下,体力大幅度消耗。加上带着个受伤人士在黑漆漆的山洞里跑路。
不必多说,很快两人就迷了路。
慕修寅嘴唇因脱水发干发白,他靠着一块岩石坐下面上却没有被困在此处所带来的惊慌。
明煌轻声安抚着跟他说着话,慕修寅只听他说。明煌扶着墙起身去找出路,走了会儿带回张盛了水的叶子。
慕修寅就着对方的手喝了几口。
“我发现一处地下河流,或许我们可以跟着走就能出去。”
没有追兵追来,大概这山洞内复杂的路况他们一时间也找不过来。明煌搀扶着慕修寅起身,两人向着明煌发现的那条地下河走去。
山洞里的一些藤曼上也结有果子,无毒可食用。两人摸索着找了两天的路,却还是没找到出口。
明煌因伤势发作不能再走,慕修寅停下照料他。
“那药,是卿离下的?”
慕修寅不应声,良久点了点头。
明煌抬手轻轻搭在他肩上,脸上没了以往的冰冷或戏谑。
“同我合作吧。”
慕修寅的眉心动了动,却还是沉默不语。明煌也不逼他,只是相处下来自觉两人关系因这次遇难也亲近了许多,总是不动声色的对慕修寅贴贴抱抱,慕修寅也不再避着他。
这一日慕修寅例行去找吃的顺便探路,明煌将一份写满了暗语的信件埋在地下,用小石子跟藤曼做了个难以察觉的记号站起身往回走。
却见慕修寅抱着一怀野果站在不远处看他。
明煌面容平静的同他打招呼,吃饭时又不动声色问起了明潇的情况。
“你听说过夺舍吗。”
“嗯?”
“就是,一些修邪法的通过占据别人的身体来达到一些不可见人的目的。”
“你是觉得父皇他...”
明煌见引导的差不多了闭嘴不语,慕修寅抿了抿嘴,也说起了一些他觉得奇怪的事。
“若真是如此,我必定。”
慕修寅没有说完,只眉宇间划过狠厉。
明煌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接下来两人的运气都不错,似乎找到了正确的道路。
这座暗无天日的山洞大的惊人,内里小路也从左复杂。一不留心就会走入死路,但随着这几日路上植物的丰富,他们知道离出口不远了。
这一日明煌煮了点野菜糊糊同慕修寅分吃完。
“差不多再走一日我们应该能出去了。”
慕修寅应了声若有所思的盯着哗哗的水流。
“要同我做一次么。”
明煌突然邀约,他放下手里做工粗糙的木碗,起身走到慕修寅身旁坐下。
“我有家室。”
“只在这里,出去后我不会再提。”
大概是男人挨的有些近了,慕修寅觉得脖子里粘腻的厉害。他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挪,却被明煌突然搂住肩膀。
男人眸中带笑,温和的警告。
“小心点,差点掉水里了。”
慕修寅挪开肩上男人横亘着的手臂。
“为什么你一定要我跟他们决裂?”
“本就是仇敌,何来决裂一说。”
男人笑的意味深长,目光在慕修寅身上来回打转。
“我觉得你很好,不如我们就留在这不出去了。”
慕修寅突然说道,明煌脸上笑意愈深。他本不是个爱笑的人,笑起来时却意外的很有感染力。
“是怕外头有豺狼虎豹么?”
“我担心一走去这里,就被等在门口的兵马给挟持住。”
明煌收了点笑色,无奈叹气。
“我以为你还会再装一装。”
“我不明白,你为何如此执着于让我投靠你。你若辅助我,等我当上皇帝,我并不会亏待你。”
“你不会懂的。一个从小就被兄长夺走东西的人,他的执着可不是那点恨意可解释的。”
“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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