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海叫得太过凄惨，秦焕唇角那抹笑勾起来，就没有压下去的念头。

    秦焕将投屏的小视频关掉，这些令人面红心跳的视频在小妈看来或许是满满当当的羞耻，但落在他眼中可是无数寂寞夜晚排遣空虚和思念的珍宝。

    在学校训练的日子辛苦，警校的空气随便伸手一抓都能攥出一大把血气方刚的男学生荷尔蒙结晶。

    天天沐浴在激素浓厚的环境中，还鲜少得到异性踪迹过过眼瘾，大多数男学生都和秦焕一样，夜深人静时，身体总有躁动渴求刺激的时候。

    宋星海松手，掌心啪地一声拍在秦焕肌rou流畅的大腿上，边揉边捏：“秦焕，我发现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色。”

    面对小妈言之凿凿的话语，秦焕保持着淡定地微笑，不慌不忙解释：“这些都是你和我爱的证据，当然值得好好保存。”

    他垂下眉眼，亮晶晶的眼珠子在纤长眼睫的掩映下，像是两颗被浓密树枝遮挡住的小太阳。宋星海对视片刻，深感灼热，红着脸扭过头，眼神不知该落在何处，只得在秦焕结实健硕的rou体上流窜。

    “不，不仅是这个。”宋星海没敢直接告诉秦焕，自己偷看过他的日记，并且很不幸知道了秦焕情窦初开后想着他的裸体自慰到脸色蜡黄肾虚到需要中医调节的地步，毕竟在和秦焕做爱之前，他还天真以为儿子连手冲也不会。

    秦焕看起来太干净了，他是那种任何人看一眼都会下意识觉得，不会沾染rou体欲望的那种人。

    也正因为他看起来像是极度禁欲的人，便少不了诱引有心之人亵渎。将纯白无瑕的白莲摘下亵玩，一瓣一瓣撕入污秽淤泥，破坏白洁美感确实令人心生向往，倍感得意洋洋。

    但将秦焕所作所为通通串联起来看，便能有惊人发现，实际上秦焕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纯质，他很会克制，或者该用伪装这个词语更为贴切。他的一切做法都出乎于爱，可他的爱比绝大多数男人都要疯狂。

    可他偏偏能忍。当他将所有的疯狂隐忍回肚子独自消化的时候，他明白此刻的自己不是秦焕，更像是装载着满腔毒刺的怪物，所以他尽量逃的远远的，利用距离淹没自己内心的可怖。

    但肚中的刺扎穿他rou体凡胎，害他鲜血淋漓，他时不时将那些掺杂着痛苦和怨恨的苦果翻出来咀嚼，就像牛反刍一样不断品咂，欲望和暴虐一次次让他在崩溃的边缘游走，又通过顽强的意志力压制而下。

    宋星海想到这里，突然抓住秦焕的手指，强行将自己的指尖插入对方宽大的手指间，也不管那双手关节太大会把自己手指撑痛。

    “对不起。”宋星海小声地说，“我太笨了。”

    “嗯？”秦焕微微低下头，简短的从鼻腔中哼出一个腔调，他凑近宋星海的脸颊，眼睁睁看着圈圈泪花从小妈眼底渗出，秦焕心头被一只无形大手攥住，那只手玩弄他的心脏，一松一紧攥着。

    他为之心chao汹涌又阵阵chao痛。

    “还在想刚才的事吗？”秦焕反手握住小妈的手，经历两年岁月，这双熟悉的手更小了些，秦焕没敢太用力，只是轻微地用自己拇指上的茧子抚摸小妈的手背，他轻声说，“真的没有女朋友，每天都很想你。放视频也不想羞辱你……只是。”

    秦焕承认自己投影那些小视频是想增加情趣，至今他都无法相信，原本只能隔着屏幕，只能通过录制好的小视频回味的人的声音和rou体就切切实实在他身边，搂在他怀里，虚幻朦胧到需要他用更为确切的方法去作证。

    他好怕这是一场梦，就像两年以来他还是时不时怀疑每天给他发短信对他嘘寒问暖，毫无保留展露自己喜怒哀乐的那个人是不是小妈。他只能看，摸不着闻不到，对方不像是真人，更像是寄托他思念的数字账号。

    秦焕眼眶又红了起来，心里的委屈说不出来。男人长大的标志，便是有苦难言，学会把痛苦和着敲碎的牙齿一通吞下。

    “小焕，我都懂。你不用解释的。”宋星海仰起头，挤出一个宽慰的笑，“刚刚……我情绪也太激动了。你不仅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儿子，小焕，有时候你太含蓄，其实，你心里不开心，直接问我骂我几句，我也不会如何的。真正爱你的人，不会因为一次争吵或者你的任性就放弃你，我想，我们彼此都在等对方回头。”

    “小妈……”秦焕怔怔看着眼前温软表情的双性人，两年来翻来覆去的挣扎似乎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他脑海中最先闪过的是自己，捧着手机在深夜等着小妈晚来的消息，迟到的每一秒他都害怕着被抛弃的可能，当那句晚安如约而至，他又劫后余生心惊胆跳的想，今天的小妈也没有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