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苏杭：“你有为我联系买主吗？”

    既然他这么需要钱，一定有为我物色买主。

    “有。但是，没有买家愿意要曾经和调教师相爱的女奴。”

    “所以，他们把你交给我，只要你能达到买卖的训练标准，我跟云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苏杭这样说着，就好像我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种。

    “我弄不明白，买卖的标准，到底是什么？”我真的不懂。

    “买卖的标准，就是你的那些测试项目。”苏杭回答。

    “这些测试的标准我做不到。”我摆烂了，或者也不是摆烂，我是真的做不到。

    “你知道你自己为什么做不到吗？”苏杭看着我。

    我闭上眼睛，实话实话：“不知道。”

    “因为你有自我意识了，你的自我意识根本不会让你真正达到这些要求。”苏杭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所以，这也就是我放弃了接下来的训练和调教的原因，这样持续下去，你一定会死在我的手上。而这对你和对我，都没有好处。”

    “我们能做个交易吗？”苏杭站起来，很郑重的看着我说。

    “什么交易？”我疑惑。

    “我不指望你磨灭自我，也不希望你死。我们赌一把，我留着你的‘自我’，你自己也留着它，我们就试试看你能不能做到这些，活着从这里离开，只要你做得到，我一定找一个能善待你的买家，不让你落入危险的境地。行吗？”苏杭看着我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哀求。

    “会有这种买家吗？”我自己反正是不信。

    我没有未来，这种期待我从未有过。不过都是低人一等，身为下贱，哪里来的不危险和轻松呢？

    “只要你做得到，我就会帮你找到这个买家。”苏杭的语气很坚定，但我并不知道他那时是没有底的。

    我好像也没有什么选择，如果真的有什么第三条路，好像也就只能是这样了。但是买家这件事，我不相信苏杭做得到。

    “我不能就这样毫无保留的答应你，你帮我找买家，落实清楚我进入这个买家手里的生活到底有没有保障。我要有切实的保障，落入买家的手里之后，我不能受虐待，不为奴，如果可以，最好还能送我离开云城，甚至出国。我要离开这里，重新开始生活。”我也交底了，这是我的期待，我的要求和我想要的未来，如果苏杭想收买我，那就拿出一点诚意来。

    “前面这个部分，我能做到。送你离开，摆脱云城的一切，对买家来说也是冒着巨大的风险，这相当于打破了云城现在的女奴制度，所以我不确定会有人愿意冒这种险。”苏杭面露难色。

    “我不会让步，在你把这些事情落实好之前，我不会接受任何你的训练。”我咬咬牙说完这句话。

    “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横下心。

    “行，那我去想办法。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吧。”苏杭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苏杭答应我之后就几乎一周没有在21楼出现过，那几天，我依旧昏昏沉沉的过着，每日有人送饭上来，我一个人享受着绝对的寂静，那种寂静散发着死亡一样腐朽的气息。就在我等到几乎完全绝望的时候，苏杭回来了，回来时他带着一身伤，我看到他小臂上的刀口，血ye浸染了他的袖口，他没有说他去了哪儿，我也没有问。

    他带了一堆的资料回来，我看到他时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黄昏，他把资料放在进电梯门的餐厅桌子上，叫我坐在了对面。

    我已经俨然成了和他平起平坐谈交易的人了，不知不觉中我还有点恍惚。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份速冻的饺子，在电磁炉上加热。我坐在椅子上看他，他很沉默的做着一切。我打开那些资料，看到了一个人的名字——陆泽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