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呈文只感觉脑袋一片混沌,就好像在做一个很压抑的梦,眼皮沉重的睁不开,只能听到耳边传来低低的哭泣声。“水...给我喝水...”无意识的低喊着,就有一点温水润shi了他的嘴唇,总算是没那么难受了。
睁开眼睛,陆呈文努力眨了眨眼才聚焦看清自己正前方的悬梁,比较破旧的木头房梁,只粗略的盖了一层瓦有的地方还在用漏水。旁边一个五十多年岁的阿叔正在小心翼翼的给自己喂水。“可算是醒了,可算是醒了啊”阿叔说这眼角淌出了眼泪,朝外面喊了一声,“娃他爷,快去把林大夫请过来一趟啊。” “诶,马上就去。”外面中气十足的回应了一声。阿叔爱怜的抚摸着陆呈文的头顶,仿佛他是个易碎的瓷器一般:“这帮天杀的混账东西,竟敢这般欺负我的文儿…呜呜呜”说着说着自顾自的呜呜哭了起来,陆呈文刚开始还以为是这家人救了自己,结果越听越迷糊了。
自己在回省城的公交车上遭遇了塌方,本来以为死定了,结果还被人救了一命。陆呈文懵然的任由对方抱着他哭了一会,不是他不想挣扎而且实在没力气。好在没一会一个强壮一些的大叔带着一名穿着长袍的老头走了进来,老头随身携带着一个木箱子,先是给他诊脉,又看了他的舌头和眼皮。“已经开始退烧了,好好将养着吧,我开个几帖药你派人去我那取。”林大夫又慢慢的收拾好药箱子,“老大,快送送大夫去,顺便把药取了。”抱着自己哭泣的这位阿叔显然在家里颇有地位,一个方脸端正的汉子立刻走了出来送这位林大夫。
“阿姆,不是我说,您这也太偏心了,巴巴要拿银钱去填这个傻子的窟,他吃药养身不知花了多少钱了!”一个打扮的比较女性但是听声音就知道是个男人的双儿跳了出来,他是刚刚那个老大的夫郎,也就是这位阿叔的大儿媳李秀。陆阿嬷冷笑一声道:“好啊,既然你满腹牢sao,那等老大回来就商量把你们这一房分出去吧。”李秀一听顿时慌了,父母在不分家,若是他要分家这件事传了出去,以后他和相公都无法在陆家村立足不说,他的相公更是会收拾他的。
“阿姆,我不是这个意思,您也不止呈文这一个孙子啊,鸿文如今都十七了,别家的小子这个年纪都定亲当爹了。”李秀说着说着倍感委屈。 “你放心吧,阿姆也不会亏待自家孙子,我已经拜托村长给鸿文留意合适的双儿了。”陆阿姆坐下沉沉的叹了口气,一般农家的小子和双儿十四五岁就开始相看,十六岁都能成亲了,鸿文也是自己的孙子他也是疼爱的。
陆阿嬷又何尝不知道呈文的病是个无底洞呢,只因这是她最宠爱的大孙子,父姆在他还在襁褓的时候就去了,可以说是自己一手喂养大的。陆呈文从小就是聪明又好看,十岁就考取了童生,十三岁就是秀才之身了。本来是个前途无限的秀才郎,偏偏他的十四岁那年在大冷天失足掉进了河里,足足烧了两天才退烧保住一条命,可脑子却烧坏了,如今十八岁智力如五六岁孩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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