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一大圈,蒙士谦的故事算是听完写完了。这可是大工程,两天键盘敲下来,徐家清手指的腱鞘炎都要发作了。写作过程里,他就已经意识到了一种奇妙的感召:月牙怎么就恰好能来他们徐家和他认识?他又怎么样恰好就做了蒙士谦的护工?
这难道不是一种缘分吗?这简直就是老天爷按着这几家人的头来相互认亲戚啊!
他不得不承认,认为月牙就是南怀语的想法乍一听十分扯淡,但根据蒙士谦的讲述,很难不让人往这样的方向去想。他甚至为了求证,还特意询问了嫂子时淼,有关于月牙身世的问题。
时淼问清了他事情缘由后明确告诉他,月牙的确不是他们时家人亲生的。十五年前的夏天,时淼和她亲爸在月牙岛岛边步网,她突然听到身边有猫叫一样低低的哭声,循着哭声,父女俩踱到一片芦苇旁,在浅沟中发现了一个被浸透了的襁褓,里头的婴儿发着高热,气息奄奄,面色青紫,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条死猫。时淼看着可怜,就求了亲爸,把这小婴儿带回了家。当时时淼父母亲都认为这弃婴是双儿,身上不详,体弱多病,也养不长久。但这小娃娃却奇迹一样地长大活了下来,到现在,也就是在徐家里的小月牙了。
听到这个消息,徐家清激动地有些颤抖,但他没有向嫂子禀明他知道的情况,毕竟是没有确定的事情。
可他万万不愿放弃这个想法。同样是双性人,06年南怀语一失踪,半年后,月牙就在月牙岛岛边被时家捡到,月牙岛又离青州,离蒙士谦的老家这样近,再加上月牙身体上的许多特征都可以和南云峰先生以及南云芳女士年轻时相吻合。种种巧合拼凑起来,不就指向月牙便是被拐丢的南怀语吗?
罗森父母是经商的,认识的道上的人多。徐家清把这些资料打包好了,一份发给了罗森,让他帮忙核查这里头出场人物的真实性,一份发给了哥哥徐家英。
在蒙士谦这里,和他叙述这些老故事时候,病房里已经云雾缭绕的了。徐家清捏着鼻子提醒了蒙士谦n次,公共场所抽烟是素质品味修养都很低的行为,蒙士谦先表示不认同,说徐家清这么大的人了,连棵烟都抽不得,没有男人味!
最后他还是把烟掐了。而且还提醒徐家清,就算有男人味,烟也最好不要沾!我大孙子和你一个岁数,抽烟抽的比我还凶!我和他爸都说不听他。
徐家清多嘴问了一句:“老东西,你孙子确定是在青州大学念书?现在放暑假,怎么不见他来看你?”
蒙士谦翘了腿抠脚:“不是他不来,是我不让他来。他答应我的,只要我住院他就给我好好努力上学,我不想干扰他。”
徐家清又问:“那你孙子学什么专业的?你有他电话吗?”
蒙士谦坐起来,怀疑地盯着徐家清:“兔崽子,我可警告你,你离我孙子远一点。我不护短,他不是什么好人,你还是别和他认识了。”
一时间拿不到蒙之彧的联系方式。不过这并不是当务之急。徐家清把这个故事又修了修,做护工第一周周末时候,就把写好的故事打成了册子给蒙士谦看。蒙士谦迫不及待地从头到尾细细通读一遍,最后用红笔在封底批了一句话:
“已阅,狗屁不通。”
徐家清看了哑然失笑,非要蒙士谦给个说法,说说自己写的狗屁不通在哪了。蒙士谦就解释:“你这简直是胡扯八道!怎么我和我老婆怎么睡的觉这种事儿你都知道?你小子金瓶梅没少看吧?”
徐家清说:“我这是合理想象,丰富丰富情节而已。只要保证重要剧情不失真不就行了?”
蒙士谦“哼哼”两声,翻着册子到了写他和南云峰在钢厂交好那段情节,举到徐家清脸前头说:“你这段纯粹胡扯淡。我告诉你,南云峰没你写得那么帅。而且你讲的什么东西,写得我像是老玻璃一样,恶心人呢?”
“谁恶心人了?那吻肚脐的事不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再说了,南云峰先生的形象是我想象的,我乐意把他写的帅!比你帅!”
蒙士谦又继续往后翻动书页,到开果园炒期货那里:“你这篇更加满嘴鬼话。你把南云峰写成天龙八部里的扫地僧了。我说你们这年代的娃娃就是没见过世面,随便听点稀奇故事就把别人神化了。”
继续往后:“还有这段儿,也是一派胡言哟…”
一通数落下来,徐家清写的东西都被蒙士谦批得什么也不是了。他把册子夺过来说:“我就算真写的不好,也是因为老东西你讲的不行。最开始的时候不是还说你总和女明星神龙摆尾么?我看您这一辈子一个女明星都没见过吧?吹牛。”
蒙士谦撅着嘴:“我有这个机会,就是不屑于做而已啦!”静了一会,看徐家清被自己贬了一番,觉得话说重了,又找补:“我说兔崽子,你到底为什么要花这么久写这些东西?”
“因为…”徐家清决定先给老东西透一点底,“您先得保证,我给您说了原因,您不会犯心脏病。”
他凑到蒙士谦床前,和蒙士谦说起了月牙。
与老东西的相处整体上来讲十分愉快。徐家清觉得,蒙士谦这个人除了嘴欠,别的优点还是蛮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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