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回忆让蒋知一觉得厌烦,那对他来说正是苦难加深的根源,周五自然的,也成了受难日。
他觉得自己至少还没有露天下做爱的勇气和脸皮,一把推开aye,一双粗糙的手随即从他身体里滑落。
不知道找什么借口,蒋知一感觉小腿一阵刺痒,就解释道:“腿痒。”
Aye往后分开了一点距离,抬起蒋知一的腿放在自己腿上,借着清冷的月光,他看见男生的腿上叮满了蚊子包。
蒋知一也才发现腿上被蚊子咬了这么多口,回到客厅,那些蚊子包已经全部肿了起来,将一双细白的腿咬得像是开出立体的嫣红的花。
“呀,花园里这么多蚊子!”刘姨看了也吓一跳,赶忙去找来软膏。
“先去洗澡,洗完澡出来我给你涂。”
营造好的恰到好处的温馨氛围就这么被毁了,aye心里也有一点烦闷,但当看见蒋知一裸着一双chao粉的腿走进卧室时,他的心里忽然又有了别的打算。
蒋知一不知道aye的眼神暗了又暗,调了好几个度才勉强稳定下来,他刚刚洗澡的时候腿痒到极致也没敢去抓,只是用柔软的手掌上下搓着,他大概数了一下,总共被咬了快二十口。
被咬得时候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蒋知一皱着眉走了过去,他觉得自己是被aye抓着陷入回忆中的,连同他那个不明所以的眼神,蒋知一怀疑aye是从自己身上重叠上了某个人的影子,心思敏感的人的怀疑是不会错的。
“花草多的地方蚊虫就多,天又黑得那么快。”蒋知一的语气里有了点埋怨的意思。
“我的错,”aye爽快地认了错,面前的小男生快速抬头回望了一眼,可能是在疑惑他怎么跟变了性一样。
“空着两棵树的那块地方刚好可以种薄荷和驱蚊草了。”aye先将冰凉镇定的软膏挤在自己指腹上,然后在慢慢在蒋知一的腿上推开。
薄荷的清凉气味。
凉到落在rou体上会激起一阵颤栗。
指腹的粗糙触感。
糙到会带来Jing神上的痒不可耐。
Aye的腿压在蒋知一的脚背上,看见他紧咬着下嘴唇,手将床单抓得一团糟,一副把持不住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小诡计得了逞。
“很痒吗?”aye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痒......”蒋知一的眼泪都要被刺激出来了,声音抖抖颤颤,“你让我自己来。”
“你会抓破的,”aye抓住了蒋知一那只乱扑的手,“就像你的手腕,我不管,它就只会溃烂下去。”
蒋知一的声音小了下去:“如果你不用手铐栓我,手腕都不会有事。”
“我的错,”aye趁机又在他的大腿上揉了一把,“以后晚上我要是在家就不用再栓着了,我用我的视线和身体禁锢住你。”
蒋知一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那还不如用铁链子栓。
“有一件事一直没告诉知一,”aye收好软膏在蒋知一的腿上仔细吹着,“蒋成德碰毒了,在赌场毒瘾发作,看他的人没看好,砸了我不少东西,我的生意也被搅得一团糟。”
蒋知一愕然抬起头:“怎、怎么会!?......”
Aye用手指在男生尖尖的下巴上抬了一下,语气豁然轻佻:“我去拿冰块给宝贝消肿。”
冰块很快就被取了过来,蒋知一腿上的药膏已经化开了,只剩表面晶莹的一层,aye将装满冰块的冰袋按在他的腿上替他消肿。
蒋知一对蒋成德并没有什么牵挂的意思,他一直都希望那种烂人能早点去死,但是又不得不担心父债子偿。他曾经就想过,那干脆就死在他前面好了,只要让蒋念一早点脱离现在的生活就行。
原本的计划被打破后,蒋知一就很少再想起蒋成德了,直到今天他的名字从aye的口里说出来。
蒋成德吸毒,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你想怎么处置他?”
“也许是,父债子偿?”aye看着一双被冻得shi淋淋的腿,心想,这水该从别的地方流出来。
蒋知一全然没有察觉,aye已经伸手去拿冰盒里散落的其他的冰块了,他以为是要换冰然后继续,趁着这个功夫用手捂住腿,企图回暖一点。
“我还不起。”蒋知一说的很直白,“以命抵债吧,这不是你们这种人不是一贯的作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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