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匡渊:“你用书画邀买人心开始,同时也在别人眼里,你也有了价。”
李令俞听得心里一紧,低头道:“谢先生教诲。”
吕匡渊问:“你的文章写的如何了?”
李令俞:“明日交与先生。”
吕匡渊最后,还是说:“青鱼符,不要轻易示人。尤其不要示给朝堂人。”
李令俞感激:“学生谨记先生教诲。”
阿符已在宫门外等着她,两人一路上无话,只是阿符看起来比平时更谨慎。
她进了门,一家人自她被召进宫里,就都惶惶忐忑,一整日都等着她,小柳氏忙说:“先吃饭吧,晚膳都等着你。”
她毫无胃口,安慰说:“别等我,你们先吃你们的。”
小柳氏不放心,尽管儿子没有在她身边待过,但依旧是她的儿子。
李姝给她端了汤,小心翼翼看着她,她失笑:“没有出事,只是我因人举荐,被授了官职。”
小柳氏惊呆了,反应过来后惊喜问:“真的?”
李姝也面带喜色。
李令俞:“明日开始,我去领了衣服,要开始和先生读书,去宫里当值。你们在家乖乖写字,我回来检查。”
周氏脸上都是喜悦,也知道她做了官,家里的女儿们的未来就真的有了指望。
大家一听是好事,都开心了。连大柳氏听了都心情舒畅了,特意过来嘱咐她不要辜负圣恩,做事上心云云。
方氏因为被她撞见谈恋爱,这段时间十分安静,都不怎么和她提要求了。
第二天,她被授官的消息就传遍了前朝。
言官有纷纷进言,有人说此事不合规矩,也有人骂他,媚人之态为人不齿。唯独无人敢提太上皇一句。
前朝的皇帝儿子沉默不语。算是认了这个授官。
李令俞以为会有一场飓风,结果很平静,没有风没有浪。让她简直不可思议,太上皇越过皇帝,直接授官,还是中书省的官职。
太子萧祁坐在东宫里,都觉得气愤,左春坊署官蔡汝尧劝太子:“殿下,中书省未传说言语,想来陛下没有异议。”
萧祁总着脸,一声不吭,问:“又是陈留王举荐的人吧?他的心思可真多。”
蔡汝尧也是正当好的年纪,二十几岁十分清俊,此时却略苦笑一声,什么也不能说。
裴虞倒是意外,没想到太上皇依旧如此偏爱书画,竟然直接给她赐官。看来太原王果然将那幅画送给了圣人,要不然光凭他手里的那副,还不能起到如此大作用。这才有意思,如此一来,六部都会盯着一跃而起的李令俞,这样东宫才好行事。
身侧的陪侍见他在演武场外闲走,问:“郎君今日要练箭吗?”
他笑起来:“今日兴致好,来看看。”
“郎君今日可有喜事?”
“就你话多,跟着就是了。”,他虽没说,但言语中带着笑意。
李令俞坐在后殿,誊写青词,这位太上皇不光手里握着权柄,而且还炼丹修道,这几日一直在半山腰的紫宸殿和玄武观里。
北宫的宫人训练有素,大部分人也都在半山腰,此时静悄悄的院子里什么声响都没有。只有那位小蔡内官陪着他。
自授官已经过去两日了,自从那日后,她再没见到萧雍,也只是第二日将文章送给了吕匡渊,也没有收到任何回复。这两日经过她观察,她也有点摸清这里的门道了。
大概是太原王那幅画,让萧雍感兴趣,所以召她进来,至于为什么突然留她,和太上皇为何这样喜欢那幅画,就不得而知了。
晌午之后蔡荃通知他,若是没事,每月十五之前,圣人都在玄武观里,若是有事会传召给她。意思她也可不用日日都来北宫坐值。
当天下午她就收拾了东西,准备溜号。
刚出了北宫门,就见裴家的马车停在门外。
赶车的人见她出来,忙上前说:“小李大人,我家郎主有请。”
李令俞提着布袋子,十分和气上了马车,穿过闹市后不远,赶车的人道:“到了,郎君请下车。”
她下车后张望了片刻,竟然是北台狱,只关押王公大臣的北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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