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沐晨，这道题的解题思路又错了。’’严肃的数学老师苦恼地扶着额头，看向平时在讲台上讲题如鱼得水的学生今天一错再错，就连后排的学生也不睡觉了，就盯着纪神被老师提醒训斥。

    ‘‘你今天状态怎么那么差，是不是刷题刷到太晚了。’’老师还是关心这个成绩优异的乖学生。

    ‘‘抱歉，老师。’’纪沐晨成为众矢之的，好比上一次全校演讲，他抿抿嘴，眼睛里有红血丝，他又开口道：“我出去罚站。”

    他转身就往门口走，并没有给老师开口的机会。讲台底下响起嘘声一片，显然有些人看不惯纪沐晨。

    ‘‘他站出去你很高兴？’’霍缪彦看向自己的同桌，就差把幸灾乐祸写在脸上了。

    ‘‘对，我就是高兴。’’凌闫大方的承认了，惹得旁边听他们讲话的鹿小葵唏嘘一声道：“人家又没惹你。”

    ‘‘傻子，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他又不领你的情。’’凌闫的纸团准确无误地砸到了鹿小葵的脑袋上，惹的她哎呦一声，马上揉起纸团准备反击。

    霍缪彦半边身子抵着墙，看着手中的小说。扣扣的声音从旁边的窗户处响起，霍缪彦扭头，发现是纪沐晨站在窗户外面敲自己的窗户。

    他将窗户拉开，发出唰的一声响，引得正在吵闹的鹿小葵和凌闫转过了头，凌闫看到罚站的班长好整以暇地隔着窗户和自己的同桌准备开始聊天。

    ‘‘艹，还能这样玩？’’凌闫愤愤道，一边与鹿小葵闹着，心思却全跑到了两人的身上。

    ‘‘你在看什么？’’纪沐晨指着桌子上的书。

    ‘‘推理小说。’’霍缪彦举起书，让他看了下封皮。红色的背景，白色的山羊，这是学校附近大卖的热门小说，霍缪彦看它也是用来打发时间。

    ‘‘我高二暑假看过，剧情也忘得差不多了。’’纪沐晨摸摸鼻子，两只手搭在了窗沿上。

    ‘‘我看完了，如果你想看的话，我一会可以借给你。’’

    ‘‘利舒贝儿为了救赎自己杀了那么多人，最后一无所有，真的算是救赎吗。’’这本书里的杀人魔就是利舒贝儿，纪沐晨问的是论坛上热门的剧情讨论点。

    ‘‘当然获得了…死亡是她爱情的开始，也是步入教堂的钥匙。’’霍缪彦边说边拉起纪沐晨的手，带着他在书页上划过一行原文。

    ‘‘我情愿抛弃lun理，献身于撒旦，这该死的爱情，根本没有他们想象的伟大，我是自私的，但我不寻求原谅，因为我吃够了甜头，像是上好的红酒一样都带着木塞的腐烂味道。’’霍缪彦读出书上的原台词，他的声音慵懒，语速比平常的还要慢，纪沐晨看着霍缪彦的侧脸，阳光刚好打在鼻翼和眼睫处，投下一片黑影，随着呼吸和眨眼颤抖着，让人移不开目光，他的心乱了一拍。

    ‘‘你们在聊什么？’’凌闫直接将霍缪彦与纪沐晨相叠的手扯了过来，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霍缪彦的手腕骨。

    ‘‘疼…’’霍缪彦给了他一个无辜和疑惑的眼神，让他更加怒火中烧，但看他疼得眼中泛起水光，凌闫力气倒是松了一点，但还是不肯松开。霍缪彦并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纪沐晨也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确实，自己有什么资格生气呢，想到这里，凌闫心里泛起苦涩。

    ‘‘我们聊什么你管得着？’’纪沐晨冷笑了一声。

    ‘‘我乐意…’’这话被他说得理直气壮，但是纪沐晨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了，就连霍缪彦都挣开了手，看书的兴致也没被搅没了，他拿起书，隔着窗户递给了纪沐晨。这一幕在凌闫眼中就成了交换定情信物。嫉妒和醋意在他心中发酵。他用要将人吃了的狠厉眼神看着纪沐晨，纪沐晨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着。

    ‘‘喂，你们在聊啥呢？’’鹿小葵突然投来好奇的眼神。

    ‘‘聊小说呢。’’霍缪彦接了话，诡异的气氛才算暂停。

    ……

    ‘‘我不喜欢他碰你，不对，其他人碰你我也不喜欢。’’霍缪彦到了中午时给凌闫讲题时，他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莫名生气的理由。

    ‘‘他很优秀。’’霍缪彦马上反应过来，随机带着几分认真地说道。

    ‘‘你喜欢他哪样？爱装？还是长得帅？’’凌闫烦躁地揉起了自己的头，很快成了一个白色的毛线团。

    ‘‘他成绩好。’’霍缪彦顺利引出下一句。

    ‘‘成绩好么…’’凌闫果然因为自己的话沉默了。

    霍缪彦看目的达成，嘴角勾了起来，先种下种子，时不时浇水松土，就不愁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