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一直在偷瞄她,苏媚放下茶盏,问他太子哥哥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萧策挠了挠头:今日苏妹妹与往常有些不同。
自然是不同的,经历了这么多再不长大,就有些蠢了。
能重活一世,该报的仇她得报。
所以她不能让萧衍轻易死了。
因为这个原因,她才让玳瑁去给那狗男人送了药。
郡主,四皇子疼得紧,已经昏过去了。玳瑁悄悄回她,药放在四皇子房里了,那儿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问她要不要请御医过去看看。
昏就昏了,关她屁事。
她没搭理。
今日是太子寿辰。
她喝了两杯酒。
她心情应该很好,因为她还能重来一次,重获新生。
而且她刚刚狠狠教训过狗男人萧衍。
她胃里有点不舒服。
萧衍是和萧策同一天生日,也是挺巧的。
都是皇子,一个是皇太子,是无比尊贵的储君。
另一个是连封号都没有的皇四子,在没人知道的破房子里等死。
她实在是胃里难受,让玳瑁扶她去休息。
皇太子住的明德殿很大。
她窝在软榻上抱着暖炉醒酒。
心理烦躁,躺了一会说要自己出去转转,叫人不准跟着。
不知不觉,转到了掖庭宫。
这里应该是整个皇宫最差的房子了,宫女和罪臣家眷居住的地方。
Yin森幽暗,她心里打鼓。
理智叫她赶紧回去,可她又忍不住想去看看。
这地方,她上辈子来过一次。
就是萧衍被打那天晚上,她大发慈悲,叫玳瑁给他送药。
玳瑁回来说四皇子手下了,对她表示感谢。
她当时帮助了别人,心里美滋滋的,很满足。
宴会后找了个空子,叫玳瑁带她去看看四皇子。
四皇子虽说也是她哥哥,之前一直是养在承德别院的,她从没见过。
那日一见觉得他好生俊俏,忍不住生了亲近之意。
她还记得她是怎么提着裙摆偷偷去找他的。
那时情窦初开,竟也没觉得掖幽庭破败。
他当时赤着上身,在给自己涂药。
她闯进去撞见了,红了脸,转过身子同他说打扰了。
身后半晌没人说话,她回过头去,撞见了他的目光。
你是来给我涂药的么?
她张着嘴巴啊?了一声,别别扭扭地问他,没有伺候他的人吗。
他也不因为自己处境窘迫而困扰,坦陈没人伺候他。
他说背后的伤涂药不便,让她帮忙。
她知书达理,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就算是亲表哥也不行的。
而且她要同太子哥哥成亲,更不该同这位四皇子表哥有逾矩行为。
于是她让玳瑁去给他涂。
可她看见玳瑁的手要碰到他了,又后悔了,让玳瑁退出去,自己放下手炉,挽袖子过去帮他。
他就那么看着她,好像看穿了她心里想什么。
她刚捧着手炉的手还是滚烫的,沾着药膏涂在他的肌肤上,他身上好凉。
她才发觉那屋子好冷,窗上还糊着夏天用的薄纱,屋子里连个炭盆都没有。
他床上还是薄被子。
她同他那间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格格不入,但她的眼神是那么地善良温柔,丝毫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
她那根手指涂涂抹抹,钻进了他心里搅弄。
她还是第一回这么近距离地看男人的身子,有些羞涩。
没见过,又忍不住一直看。
磨磨蹭蹭地给他涂完,有些可惜。
好像也没什么能留下的理由了。
她想明天再找个机会来帮他涂药,便垂下眼绕到他跟前,同他交代:这药是不能沾水的······唔
她被他握住了手腕。
她惊讶之下抬起眼,他眼里有戏谑玩味,她当时没看懂,只觉得他眼睛很明亮好看。
这里还没涂。
他握着她的手,把她的指尖,放在了自己胸口。
他胸口有一大片淤青。
苏媚脸更红了。
他就那么看着她,她也不敢乱看,涂完了红着脸警告他:今晚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
他发出了一声嗯,低沉的鼻音在夜晚越发蛊惑人心。
她想抽回手,被他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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