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苏少华擦去那道白痕，

    “只有你跟他的老照片，又藏在那么隐秘的地方，他对你一定很重要吧？不然在那个年代，照相的机会那么难得，你不跟小姐姐们照，跟一个不相关的陌生男人一起照干什么？还有，如果他是你的亲人，或者同学，你大可以光明正大地摆出来，而不用躲躲藏藏的。”

    句句正中要害，苏少华觉得自己无力反驳。

    “还有蔻丹花，那是你为他种的么？怪不得你只种这种花。”

    “那又怎么样？跟你没关系。”苏少华说。

    多年前的伤疤忽然被揭开，人的第一反应是掩饰，而不是直面。第一反应是这人想要利用这段过去对他做些什么，而不是这人是真的为自己好。

    那人步步紧逼，而苏少华连连后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一个高中生的气势压倒，

    “你要干什么？”

    “老师不觉得寂寞么？这么多年，都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地度过，连个知心的人都没有，白白地浪费大好的年华。”

    苏少华退无可退，被逼到了墙边。这人抓着他的双手按在墙上，脸离他不到一寸，

    “老师就没有想过和人做爱么？如果有，我不行吗？”

    昏暗的屋子里，少年的神情认真，连轮廓都是温柔的。

    苏少华先移开了目光，

    “对不起。”

    现在的他早就丧失了追寻新事物的勇气了，他只想把现在单一的生活维持下去。

    即使少年是认真的，以他们的年龄差，这也注定是一段坎坷的旅程。

    他太累了，累到只是活着都觉得很困难。他实在无力承担起另一个人的人生，因为他自己的人生就过得很糟糕。

    “我明白了。”

    少年说，然后转头回去，继续干活，仿佛刚才的引诱不存在一样。

    苏少华心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失落，但他也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两人继续打扫，只是话不像是平时那么多。

    这天，他望着吴豪离开家，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吴豪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望着如常的院落，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感觉到了寂寞。

    不，不是感觉到，而是他一直生活在其中，呼吸着寂寞，在寂寞中麻木。

    直到吴豪出现，一切似乎都有所不同。

    但吴豪走了，以后的生活，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了吧？

    可第二天，吴豪还是来到了他家，这次他没有带课本，却还是带着书包。

    苏少华不解其意，不是课程已经结束了么？

    “借你家影碟机看看。”吴豪拿出书包里的黄片，对他扬了扬。

    苏少华老脸一红，那封面上赫然是两个男人。

    吴豪是要来嘲笑他么？

    “我们可以一起看。”

    考虑到他们一起看风险太大，苏少华还是拒绝了，自己蹲在菜地里拔草。

    然而还没拔几根，从屋里传来了大得惊人的浪叫声。

    苏少华心里一惊，赶到门口的时候，眼前的情景让他吃了一惊。

    吴豪坐在房间中央，全身赤裸，影碟机就放在他的大腿靠上的部位，让人羞愤欲死的声音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我嘴笨，说不动你，只能色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