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蒋少野在氤氲的水雾中想起来了。林改是很怕痛的。
林改第一次发情,是蒋少野给他咬了个临时标记。在学校Cao场主席台边的那个体育器材小仓库里,他们高一,十六岁。
蒋少野从来没咬过人,对着那凸起的腺体和满屋子充盈的牛nai香手足无措,林改像个挂件似地缠着他,他只得手忙脚乱地翻书,关于如何处理omega的发情,课堂上都只一掠而过,没有老师愿意认真给他们讲解。
书上说,只要找准了部位注入alpha信息素,omega就会很快安稳下来,只要动作够快,omega就不会痛苦。
他像对待生物实验课上最脆弱的那一片细胞,小心翼翼地控制住胡乱往他身上攀爬的林改,一点点拨开林改的头发,磨了磨牙,往那腺体上尽量温柔地啃了啃。
谁料林改竟一声痛呼,抬手就把他往后重重一推,他的后背都磕在铁制的收纳筐上,一下子也被激出了怒火。
正要发狠,林改却哭出来,恶人先告状:“你会不会,你弄得好痛!”
怎么可能!蒋少野难以理解,憋屈得不得了,他把林改拉到身前,发现林改的腺体竟肿得更严重,也不知他刚才咬到了什么地方。林改偏还在这时候抽泣着教育他:“书上说了,要快一点,要重一点,你看没看啊……”
他烦躁得简直想把书撕掉,毫不犹豫地往那腺体最肿胀的部位狠狠一咬。
——果然还是林改会读书啊。一刹那的疼痛过后,一切便结束了。
林改整个人软绵绵地往他身上趴了下来,蒋少野不断地喘着粗气,展臂将他抱紧。两个人都是满身大汗,在那空虚的竹香里,咕嘟咕嘟地灌进了稚嫩的牛nai。
*
蒋少野仍旧倚着林改的肩膀,舌头轻轻地绕着林改的脖颈,慢慢地,终究要舔到那伤疤上去。
林改还在颤抖。
那一次做完了临时标记,蒋少野飞跑去买来抑制贴、抑制胶囊和抑制颈环,全都堆在器材室的一个上锁的柜子里。因为受不住便利店员的推销,他甚至给自己也买了一个止咬器。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送出去,林改就请了三天的假,直到发情期结束才再次回到学校来。
大约是被他妈妈骂过了。AO结合的信息素,不可能逃过成年人的警觉。
在那之后,他们很快就各自明白了发情期有很多种处理办法,而他们却选择了最笨拙的那一种。知识越来越多,负荷越来越重,少年步入了青年,羞涩的东西变成了羞耻,他们再也不会像那个午后一样抱在一起。
可是。蒋少野倔强地,还是想。林改明明是那么怕痛的。
他一下、又一下,锲而不舍地舔弄着那抑制贴的边缘。那破损的腺体始终没有显山露水,但已足够激起他所有的记忆。牛nai味,甜到发腥的牛nai味,浓郁起来会让人晕头转向,可是又滑腻腻地很舒服。
他慢慢地舔吮,那抑制贴甚至快要被他的舌头揭掉。
林改的前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明明连十六岁的自己都知道该怎么做,他前夫却要让他这么痛。不读书吗?
蒋少野盯着那若隐若现的手术伤疤,目光愈来愈冷,仿佛一把刀子,要将林改的腺体重新划开,再重新缝合一遍。他很清楚自己也快要克制不住了。
凭什么林改的前夫就可以,他蒋少野却不可以?
“蒋少野……”林改气息微弱地终于开了口,“你出去。”
蒋少野蓦地回神,却遭到林改这么无情的一句话。“什么?”
然而林改已经呼吸不上来,也没法回答他的话了。地底没有窗户,信息素横冲直撞地积聚,好像即将在这淋浴间里爆炸。蒋少野这才明白过来,一瞬间恐慌至极,“啪”地关掉淋浴,抱着他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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