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并不适合骑行。
寒冷、chaoshi,短暂的日出后,天色变回灰败的白,像一块脏兮兮的抹布。
简牧晚无暇评判。极快的车速,失重感强烈,偶尔还有侧斜的漂移。她不得不摒弃介怀,用力抱住唯一的支撑物——他的腰,防止被甩下后座。
头盔沉重,模糊风声的边界。
这是一段无趣的路程。漫长的高架桥、寡淡的路景,以至于,停在加油站的时候,她险些睡着。
还是蒋也叫醒她:“下来休息。”
隔着皮面手套,他拍了拍手背。传过厚软的里衬棉绒,除了轻微的力道,什么也不剩。
昏昏欲睡的视线,仰起,惘怔地看了他一眼。头盔相撞,发出短促的磕碰声。
如同一个讯号。
她倏地收回手臂,刻意地掸了下衣袖,分割他们之间的界线。
然后,利索地离开后座。
在机油味的服务站里,她要了一杯双倍浓缩,拧着眉,喝药似地抿,企图拯救被睡意占据的大脑。
舌头还在与酸苦的咖啡ye作斗争,玻璃门推开,余光偏去,蒋也拎着头盔进来。她立刻咕嘟一声咽下去,强硬地推平眉心,佯装平静地放下杯子,去喝清口的水。
他也要了一杯,“还有半个小时。要不要听歌?”
是询问,但在简牧晚说不要前,耳机已经塞了进来。
他的指骨很硬,被冬风吹久,也很凉。碰到耳朵,让她无故缩了缩脖子,到嘴边的两个字,也跟着缩回喉底。
她撇嘴:“听什么?”
“上车,”他一口闷完咖啡,“路上给你放。”
十二月二十八日,十二点二十八分。
他们重新启程,一路向北,追逐藏在积云后的太阳。
耳机里响起音乐,前奏舒缓、迷离,和那一天Yin云下的荒野一样,弥漫稀薄的雾气。他们挤在狭窄的轿车里,心照不宣地听同一首歌。
人生某些记忆片段,总带着烙印。
譬如一张照片、一件衣服、一段气味,或者,一首来自kaashpai的《lovengs》。
不记得具体在哪一个日期,他们作为同桌,有几周,正处于可以称为朋友的融洽共处期。
某次小测后是周末。
室友出去聚餐,简牧晚在寝室复习,在上床前,接到方梨的电话,那头醉醺醺说她来例假了,能不能帮忙带条干净裤子。
他们惯常在后门的酒吧小聚,很近,简牧晚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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