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一停下车,就冲到后座将宋歌横抱起来,冲进了医院的急诊室。跑动间,血流顺着他的脸潺潺流下,乍眼一看,格外骇人。可徐静顾不上自己,一把宋歌放到急诊室的病床上,张皇失措地找医生。“医生,医生。”徐静顾不上其他,在通道里拉过一个医生就推到宋歌的面前。那医生见他中气十足的样子,还以为他身上的是宋歌的血,便仔细给宋歌检查了起来。“她哪里受伤了?”“她腿上和腰上都受到了重击。我刚刚把她抱过来”徐静还没把话说完,暴脾气医生就直接打断他,训斥:“腰受伤的话,这么可以随意挪动病人!”徐静眼下已毫无在公司里那般唯我独尊,挥斥方裘的气势,他不住点头。“是,我下次回注意的。”他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的语义错误。他就像个迷信的小老太,连忙接过自己的话,郑重地说:“没有下次了。”医生估计是觉得这人怪逗的,在给宋歌检查的间歇瞥了一眼他,才看见他头顶处的伤口仍在不停地往外冒着鲜红的血ye。“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缝针!”在徐静的强烈要求之下,医生给宋歌做了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除了右腿有轻微地骨裂之外,宋歌并没有受其他特别大的伤。宋歌做完核磁共振后,被推回病房就看到满头纱布的徐静拧着眉坐在病床旁的沙发上。宋歌这边正要在护士的帮助下站起来,往床上移动。徐静就站了起来,他一把把抱了起来。宋歌感觉身体突然腾空,下意识伸手环住了徐静的脖颈,瞪大了双眼看向他。徐静见其动作,不自觉翘起嘴角,但又马上放下去,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他轻柔地把宋歌放到床上,替她掖了掖被角。一系列动作结束后,徐静没有像宋歌想象的那样,退回沙发上坐着,而是直接坐在病床的空位上。他伸手摸了摸宋歌的头:“痛吗?”宋歌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样子。“伤到头的又不是我。”过了一阵,宋歌才想起自己藏在草丛里的包。她一着急就坐了起来,拉住徐静的胳膊。“徐静,我的包!我的包还在那里。里面有步生虚增资产的证据。”“嘶!”过大的动作牵动她腿部的肌rou,引起了一阵疼痛。徐静双手撑着她的肩膀,让宋歌又躺了回去。他嘴上硬邦邦地回应道:“都这样了,还管什么包。”宋歌见徐静毫不在意的样子,一时气急:“我说了,那里面有普宁市国土资源局给我开的证明,足以证明步生财报上面写的两个地块根本没有土地证号,还有他们两年前就说在建设中的物流配送基地根本就是一片荒地。你一把证据拿出来,王浩和步生的合作肯定就告吹了。”宋歌还在自顾自地跟徐静反复强调着她包中文件的重要性。可徐静对此却充耳不闻。徐静牢牢地盯着宋歌的眼睛,目光炯炯,内含着无限柔情,就像是春蚕密密织成的情网,将宋歌网罗其中,无可遁逃。过了良久,他才开头问道:“不是说要和我一别两宽,各奔东西吗?为什么还要关心我?为什么还要跑到这里?”不同于他语气中的笃定,他握着宋肩膀的双手正微微颤抖着。面对徐静的一连串质问,宋歌仍不肯承认。“我,我那是不想章芸失业。”宋歌瞪大了眼睛,试图用眼睛的大小来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徐静看着宋歌梗着脖子硬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轻叹一声:“呆头鹅,为什么就不肯承认呢?”他低头飞速地啄了一下宋歌的嘴唇,打断宋歌正要冒出口的违心话。“你不用担心我。公司和你从来不是零和博弈。如果我需要放弃你才能坐稳这个位置的话,那就说明我根本不配。”宋歌还想出口反驳,徐静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低头深吻下去。他用舌头强硬地撬开她的牙齿,在她的口中攻城略地。宋歌刚想挣扎,正想用手掰开他的头,却不小心碰到他满头的纱布,心中柔情顿生,挣扎的手转了个方向,也便虚虚地环在了徐静的肩上。徐静感受到她手的变化,他的身躯在一片狂喜中颤了颤。他不敢置信地略微抬起头,看了看身下闭上了眼睫毛止不住抖动的宋歌。她的嘴还微张着,上面沾染了几分水泽。徐静又一次俯下头,不同于之前的急迫,这一次,他反复用最轻柔地吻描摹着宋歌的唇边,缓缓地探出舌头,细细舔舐过她嘴里的每一寸地方,像是最柔情的抚摸。一吻完毕,他带着笑意地轻啄了一下宋歌的鼻尖。他直起身来,走到一旁的沙发上,从外套里拿出了一个四方形的盒子。徐静走到宋歌的病床前,单膝跪地。宋歌抬眼望去,盒子里放着的是一个澄黄的方形钻戒。“宋歌,嫁给我好吗?”宋歌看着他满头白色纱布,斑斑血迹在衬衣上凝结成暗红色的色块,可他却单膝跪地,满脸郑重。此情此景有种荒谬的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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