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上车前扔下一句话:“被他忽悠了呗!”沈雀笑起来:“我们都被他骗过来的。”车子发动,沈雀又说了一句,“不过。他算命挺灵,你有兴趣可以让他算一算。”周与:“你算过?”沈雀摇头:“我没有,柯也算过。”周与:“他还算过什么?”沈雀:“死期。”周与失语许久。没多久,车子转几个弯,就拐进一个院子。复古门廊缠着藤蔓,绿叶缠绕的藤蔓下面挂着两个脱色的灯笼。周与估摸着灯笼是过年挂上去没取下来。车子停在一片空地上,旁边是他们的车,一字排开,挺有气势。远远看过来,是别人会嫉妒的家庭。个个孩子开车好车回家过节,热闹又有面子。一个小女孩在门口骑滑板车,看到车子进来立刻退到门廊下面。老狗的车门打开,小女孩一把扔开滑板车,冲他跑过来:“干爹!”老狗拎着个粉色的芭比娃娃下车,过去一把将她抱起来,“在这等爹呢?”“老狗,整天说你是她爹,小心林澜揍你。”沈雀从车里下来,绕到后备箱,拎了一罐茅台下来。林澜一点都不想被误会和老狗有什么亲密的关系。老狗抱着孩子亲了一口:“你说破天,我也是她爹。”梁正阳听见声音,系着个围裙从里面出来。那一头银灰色的头发,一下子吸引了周与的注意,“那是你大哥?”沈雀抬头,看到梁正阳那一身嘻哈风,“大哥,你这身,很chao啊!”梁正阳手里拿着一挂爆竹,往外面扔开,“小青买的。”她拿着茅台递过去,“给你的。”梁正阳自始至终没看一眼茅台,“拿进去,等会儿开了。”沈雀每次都这样,跟没送一样。她拿着茅台往里面走,突然发现,把周与忘了,于是退了回去,等他一起。顺便给他介绍人,免得他不适应。这时,于筝抱了一箱茅台下来,“梁哥,好久不见,一点小心意。”梁正阳眼睛一下子亮了,“嘿!蒸笼!你变漂亮了!”沈雀:“………”“梁哥,你也更帅了。”于筝抱着一箱茅台,“我给你拿进去。”梁正阳一下子乐开了花,“还是蒸笼有心,哥等会陪你喝。”于筝还补了句,“车里还有两条华子。”梁正阳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沈雀撇了下嘴,“这两天,给她把这件茅台,全干了。”周与拎着两个礼盒在旁边笑。梁正阳扔开爆竹,叫了句柯也,让他去点。自己朝这边过来,看到周与的时候,上下打量一番,“你就是那十万?”
十万是他们之前的赌资。梁正阳在那赌局里,也赚了不少。周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是。”沈雀用手肘拱了他一下,“你知道什么,就是…”周与看她一眼,认真的说:“知道。”沈雀皱眉:“知道?”她猛的反应过来,声音陡增,“你一直知道?”“吃饭了。”周与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拎着两个礼盒进去了。沈雀独自站在外面,他什么时候知道的?等她进去,他们几个,已经围在桌前,开始徒手剥小龙虾了。“里面还有,煮了一大锅,都是昨天我和豆豆在后面河里钓的,纯天然,无添加。”梁正阳拉着周与,将他安排在柯也和沈雀中间,“你坐着,都一家人,随意。”“我妈呢?”梁青昂着脖子,催促梁正阳“你不去叫你老婆?”沈雀朝梁青扔了一个花生米,“能不能正常点?”叫了这么多年的英姨,一下子出来个“妈”,沈雀听着特别不习惯。话刚说完,柯也又扭头叫梁正阳:“爸,酒开了吗?我看周教授杯子都是空的。”梁正阳都没觉得在叫他,抱着一瓶茅台,认真的拧酒瓶盖子。柯也跟了梁青半年,脸皮越来越后,“爸爸!”老狗听不下去,拍了一下桌子,“柯也,你这样我把你轰出去啊!”一桌人哄堂大笑。连平时一本正经的于筝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英姨从厨房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都来了。”“蒸笼。”她拍了拍于筝的肩膀,“好多年没见了,真漂亮。”“英姨。”于筝站起来,喊了一声。“坐,”英姨笑盈盈的,“都是一家人。”说完,她又注意到沈则骞和周与,“你们也是,随意,当自己家。”英姨拿了瓶酒,单独给周与倒酒。周与起身,“多谢英姨。”“坐,在这随意点。”英姨说话的时候,其他人基本不插嘴。她说完,桌上才闹起来。一向活跃的老狗,闷声喝酒。调节气氛的责任一下子落到柯也身上,“喝一杯,周教授。”他的杯子撞了一下周与的,周与仰头干了半杯。柯也继续给他倒,倒了半杯,沈雀抬手将柯也的杯子推开,“行了,灌醉了你负责?”柯也用酒瓶悬在半空,“那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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