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都印刻在心中,就像是一笔一画落在白皙的纸上,清晰而永不忘。
她感觉轻松起来,肢体都跟着舒服,松开陆思贤,坐下后将她拥在怀里:“阿贤,你搬出临华殿,同我一道住。”
含元殿分前后两大殿,后面隔了百步便是寝殿,只先帝死在里面,死前又是病过一阵,腐气经久不散,她不愿住进去,想一座近些的宫殿,选来选去,就只有皇后的中宫。
只未立皇后就住进去,朝臣免不得又是一番言语,压下中宫不说,再就是清韵斋。
殿宇不大,再修缮一二,足够两人居住,过上三年五载,等寝殿内的气散了,到时再搬回去。
秦若浅不愿同陆思贤分开,就想着她可以搬过来,一人住着也孤寂。
陆思贤大大咧咧,想不到深刻之处,搬家而已,而且又不是她来搬,点点头的功夫就行。
她答应了。
秦若浅感觉周身轻快不少,拥着陆思贤的手也不愿放开,叹道:“今日过后,就能轻松很久。”
话意轻松,陆思贤却感觉哪里不对,戳破她口中的假象:“今日香是怎么回事?”
登基大典何等重要,每一步都是按照祖制来的,别说是香,就连皇帝的一个动作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压根不会有这么大的纰漏。
她不信没有猫腻。
秦若浅的眉宇凝滞下来,道:“令魏云去查了。若是只断一根,或许是天意,偏偏断了三根,可见不是自然,必是人为。”
魏云是女子,接手的案子不少,小皇子被毒死还未查出来,又去查断香的事,能者多劳。陆思贤想的却是其他的事,“你启用女官?”
她记得武曌那个时候也启用女官,秘书团,历史记载称为御正。
秦若浅想的不多,道:“魏云本就在朝任职多年,眼下复用也算合适,这两件案子查出来正好给她铺垫,到时任命也无人敢反驳。”
魏云的事是顺水推舟,没有什么大问题。
两人说了会儿话,外面的雪就下大了,地面上薄薄地一层,树枝上被覆盖住了。
打开殿门,冷气扑面而来,冻得人直哆嗦。
两人牵着手在雪中漫步,秦若浅提着灯,宫人远远地跟在后面,不敢打扰两人。
雪夜寂静,雪花簌簌而下,落在发丝肩膀上,走着走着就感觉不到冷,牵着是双手反而是热乎乎的。
秦若浅将人送到临华殿,自己转身去见王贵妃,明日下旨就该称太后了。
贵妃宫殿门口的灯早早地就熄了,守门的内侍站着打盹,听到脚步声后就惊得站起来,见到新帝忙低头哈腰,笑意谄媚。
秦若浅未曾理睬,抬脚踏入寝殿。
因着早前的吩咐,贵妃寝食一律照旧,也没人敢克扣,就连炭火也是充足的。
宫人推开殿门,王贵妃着一身华丽的宫装坐在殿内,静静地望着门口,眸色锐利。
时至今日,高低已分,输赢已断。
秦若浅令人关上殿门,不愿浪费时间,入殿就开口:“母亲该知我今日登基成新帝,王家前途如何,都在您的手里。您若愿意出去,秦承宗便会活着,若是不愿,他便会被处死。”
“你……”王贵妃勃然大怒,Jing致的妆容也无法掩盖怒火:“他是你的亲弟弟。”
秦若浅道:“他很蠢,作茧自缚,怨不得我。”
秦承宗自负,做尽蠢事,三位小皇子的死与他必然脱不了关系,此事是本国可解决,追杀齐映,涉及两过邦交,如何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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