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不过刚刚泛起了白,荣祁就看着顶墨蓝的轿子由远及近,停在严府门口,瞅着眼生。等他从房顶落下迎在轿前,才发现是其中落座的是太守大人。
您若有事,吩咐一声便可,何须亲自上门呢。荣祁话是这样说,却是清楚地知道陈太守是所为何事左不过是因为那被劫走的镖车和护卫。
昨夜审完那土匪,几个人不过聚起来稍一合计,便觉此事生得蹊跷、必有隐情且不说那镖车为何不走官道、偏要走那沿山的小路,寻常镖局走镖,多是要选白天晴朗时候发车,夜里扎寨或是寻个驿站落脚,哪有大晚上才出发,午夜间还在山路里晃荡的?瓜田李下,总觉得想来这陈太守也未必将全部是实情和盘托出,说的话听一半留一半就够。
事出紧急,也顾不得这些了。陈太守摆摆手,示意荣祁前方带路。
严恪在正堂,见是太守来了便起身行礼,倒是陈老爷顾不上许多,坐下后便问严恪昨夜的情形。
不过是一车东西被土匪劫去罢了,太守高官厚禄总觉得不该是为那点东西慌张至此除非是一整车的黄金,他的紧张才算是事出有因吧。
昨夜本是想着抓几个山贼来问问情况,只是中途出了点岔子,打草惊蛇了。严恪说得不急不慢,跟那坐立不安的太守大人对比鲜明。
然后呢?没打探到情况?
那倒也不是,还是有收获。劫走那镖车的是附近一个叫金龙寨的寨子,短暂接触大概能判断出规模很大,少说有二百人聚集,位置应该是北郊外的山地,那里易守难攻,我们确实不好处理。
我没问那些山贼,我我那车东西呢?那些镖师呢?陈老爷急得几欲站起。
东西...如果山贼还未销赃,那自然是还在山寨里。镖师除了一开始那个跑回来通风报信的,其他几个都当场被山贼砍死了。
闻言,陈太守重重地坐回了椅子里。许是小楠的错觉,他看着陈太守,总觉得这人听见镖师们当场殒命的消息,眉眼间竟流露出了些许轻松的神色?
如若是这样,那赎金
严恪皱眉,人命关天的事情,就这样被他一笔带过了?
人死不能复生,赎金自然不必付了。纵使付了钱也是有去无回。只是需要及时告知镖局,还要好生安顿他们的家人,准备后事
严恪话还没说完,太守便不耐烦地摆摆手,道:自然,自然。
顿了顿,严恪又道,现在便只剩下剿匪之事,再没了把柄在那些人身上,我们也能少些束缚。此时重大,还是由我们先行打探些时日,从长计议。您意下如何?
陈太守捻着自己的须子,连连点头,道:甚好,甚好。只是麻烦了严大人。等此事结束,我必奏明圣上,替大人请功。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陈太守这般热络的反应也实在是更显异常,只是这一时半会严恪还想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怕是需要从长计议。
又说了些官场上滴水不漏的场面话,陈太守像是心满意足了。他让严恪先行查探,若有什么需求直说便是。
这剿匪可是能让百姓安居的大好事。陈太守站起身,长须子轻轻地颤,可是辛苦严大人了。
本是分内之事,何来辛苦一说。严恪也起身,朝陈大人一拱手。行礼之后,又送这一行人出府。
大哥,你怎么看?林牧凑上来。他是小辈,这种场合一般不便发言。只是没有外人在的话,也就没什么规矩了。
我总觉得这个陈大人...怪怪的。
怪在哪了?严恪笑道,伸手去揉了揉林牧的脑袋以他的年纪,能觉察到反常已是进步。
不好说,总觉得他...心里还瞒着话。
这种老狐狸,他的话信一半就够了。荣祁接过话来,那接下来我们要...
找小楠过来,我们好好合计一下。严恪道,又像是想起什么,补了一句:等中午吧,我先去叫望舒起来。
嗯在伺候望舒前面,什么事情都只能往后排这大概就是严恪的人生格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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