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妥天马堂衣装的钟国栋,小心的将肩架扯平,又把袖管扯了扯,活像穿着朝服那样的慎重其事。但是,也由此可看出他的镇定功夫是如何老练了。
正在这时,靠屋后的木窗一响动,甄达业已喘吁吁的翻了进来,屈元苍迫不及待的问道:“怎幺样,都通知到了没有。”
甄达连连点头,说道:“全转达了,当家的,只等大先生他们出去吆喝几声就行。”
钟国栋含首道:“很好,我们准备行动。”
屋外,佟三泰的声音又透壁而入,愤怒粗厉的叫道:“半柱香的时间已到,天马堂的gui兔子们,这不是咱们不留生路给你们,是你们自绝生路于先。你们若是执迷不悟,咱们便要立斩无赦。儿郎们,听我的号令。”
钟国栋道:“快了,忠儿,你先出去。”
钟家忠“砰”
的一声撞开了木门,踉踉跄跄,又慌慌张张抱着头往外跑,一声嘶哑还加着点颤音的干叫着:“别攻,别攻呀,我们投降,我们投降啦。”
钟国栋低笑道:“这孩子装得还真像。”
游逸也两手叠放头顶,与许波委委屈屈的走出门去。钟国栋回头向屈元苍笑笑,也照葫芦画瓢,跟着出了门。
严阵以待的带会人马静立不动,阵前的佟三泰威风八面的吆喝着:“算你们知机,怎幺就你们这几个人。”
许波弓腰缩头,一副窝囊惶恐之状:“还有,还有人哩,你们别急,这就出来啦。”
说着,他恻首向另外的屋子那边叫:“伙计们,快出来投降啦,咱们当家的与一干硬把子们全到了对江,我们这几块料还顶个卵哩。瞧瞧人家带会业已兵临城下,你们再不投降莫不当真要等死幺。”
钟家忠也干涩涩的招呼着:“降啦降啦,不降就得要命哇,人家能生拆了我们。”
于是,在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有七八幢木屋的门儿启开了,先是“乒乓哗啦”
的刀枪弩矢丢弃出来,接着每一幢屋子里便疏疏落落,磨磨蹭赠的走出来五六个天马堂的弟兄,他们个个双手高举过头,满脸木然漫郁之色,步履沉重的在这边走了过来。
游逸大叫道:“快点呀,降了便能保命,谁没个三亲两故的,伙计们,任哪一个也没活腻味呀。”
许波暗里哼了哼,闷着头道:“我们降是降了,你们可不能食言整治我们呀。”
佟三泰Yin沉沉的咧嘴一笑,又是得意又是威风的叱道:“少罗嗦,我们自有定夺。”
这时,人面狒陈隆已闪身而去,他一挥手,二十名蓝色劲装的带会大汉已拥了出来,怪魅仇九亭也往旁边一站,大吼道:“天马堂的狗头们到这边来,通通围拢坐下。”
陈降叱喝道:“快,别磨蹲着像王八爬地一样。”
于是,钟国栋、许波、游逸、钟家忠以及另外三十名左右的天马堂弟兄便被赶在一堆,挤挤挨挨的坐了下来,二十名带会的大汉立即往四周一站,虎视眈眈,横眉竖目的将他们看守起来。钟国栋故意装得十分气愤的说道:“我们是诚心归顺的,各位何必这般像囚犯似的对待我们。”
一名蓝衣大汉冲上来就给了钟国栋一脚,厉声叱道:“你还自以为不得了哪,没用的东西,给我闭上那张臭嘴。”
钟家忠见父亲被打,大声叫道:“喂,你怎幺可以随便踢人,我们投降是表示臣服,你们这幺虐待归顺你们的人,为嫌过份吗。”
一个耳光打得钟家忠几乎连门牙也掉了下来,怪魅仇九亭指着钟家忠咆哮着:“他妈的,你们天马堂全是一群欺软怕强的孬种货,就会关着门吃现成的。你们投降还是好的,否则连狗命全保不住。怎幺着,你不服气幺。”
另几名蓝衣大汉往上一围,叱喝道:“仇大哥,拖出这厮来砍了,杀鸡敬猴,给他们几分颜色看看。”
仇九亭狞笑一声,斜眼一翻道:“也好,拖出这王八蛋来砍了吧。”
那边的陈隆见这里有些混乱,急忙赶了过来,大喝道:“你们干什幺。”
四名蓝衣大汉刚拖着钟家忠往地下按,一见陈隆来了,不由立即站好,仇九亭嘿嘿笑道:“老陈,这小了嘴硬,我叫他们拖出来砍了。”
人面狒陈隆朝怪魅仇九亭道:“老二,你这是搞什幺名堂,在弄成这种不可收拾的局面第,连俘虏的人心都安抚不下来,以后还有谁肯归顺。”
仇九亭强悍的抗声道:“以后根本不用投降,宰光了干净。”
陈隆怒道:“你是什幺意思,你是要悻逆当家的心意。”
仇九亭歪偏的鼻子一耸,咕哝道:“不要抬出当家的压我,我就不喜欢这婆婆妈妈的一套。”
重重一哼,陈隆没有理他,大声道:“听着了,你们这样俘虏不准再鼓噪滋事,否则体任我们立杀无赦。本会弟兄看紧着点,出了纰你们哪一个也得吃不了兜着走,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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