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yin与他对视,手指竟忍不住发抖。此刻梁承琰的眼神让她想起第一次见他时候的场景。
那时她不过十二岁,合宫庆贺新岁,她因为身子不适未能出席宴会。她躲在屏风后看平日见不到的大臣,一眼瞥见了梁承琰的脸。
他是所有人中最年轻的,眼神确是最深的。无意中,她与他对视一眼,她怔在了原地。那时她年纪小未能看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后来才想清楚,那是欲望和狠厉。
她莫名觉得心虚,向后挡住谢璋:他救了本宫,你的人再晚到一些,现在只能给本宫收尸了。
谢璋察觉到沈余yin波动的情绪,想起她刚才说过的话,拱手行了一个礼:草民并无大碍,不过是路过刚巧看到而出手施救,谢殿下记挂。
沈余yin轻轻松了口气,与谢璋对视一眼。她向前走去,步子很稳,走到梁承琰身边:你若是想杀我,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动用刺客。
现在只要把他的注意力从谢璋身上移开就好,沈余yin伸手拽住他的袍袖,直直地看着他。
梁承琰看她灰头土脸的模样,回眸深深看了谢璋一眼,什么也没说,自袍袖下牵住了她的手向外走去。
沈余yin愣了一下,没有挣脱,跟着他走出去。
巷子里没有人,只是还能看到打斗留下的血迹。梁承琰的沉默让她心里发虚,她宁愿看到他勃然大怒,也不想这样冷着。
因为她知道,梁承琰的心思都在那个密不透风的心里,如果他什么都不说,沈余yin什么也猜不到。
伤了没?梁承琰停住脚步,声音没有起伏,低头去看她的脚下。沈余yin下意识向后缩,被他提起裙摆,露出了缺了一块的内衫。
腿有点疼她打算先示弱,故意停着不肯走,向他身侧靠了靠,把重量全都压在他身上。
疼着也好,疼了才会长记性,梁承琰目光平淡如水。
本宫平日走这些路才不会腿疼,都是你,沈余yin瞪他一眼,都是你昨晚
她声音小了下去,心里想着谢璋有没有走掉,语气就有些无力。
梁承琰俯身把她打横抱起,稳稳走向巷口的马车。沈余yin身子轻,被他这一抱差点吓着,刚要低头骂人就想起他身上的朝服。
现在的确是上朝的时间,他从朝中赶来的。
你父皇不在,你上哪门子朝?她声音有点含糊。
冀州修筑河坝一事刻不容缓,众臣上朝是为商议此事,梁承琰答话,把她扶上马车,自己跟着也坐了进来。
她有些意外梁承琰会回答她,向后倚去,被他一只手垫在了腰后。
这是梁承琰自己的马车,靠背处没有她习惯的软垫,是一块硬木板。她心里忽然冒出些不明不白的情绪,便不再说话。
刚才的人,叫什么名字?
沈余yin立刻抬起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不不知道,本宫只是路过
青鱼说,他叫谢璋,与殿下是旧相识。梁承琰侧眸看她,微微一笑。
沈余yin一怔,她忘了当时青鱼还在身旁,梁承琰明明知道还故意问她,真是太会拿捏人了。
你知道还来问,指望从本宫这里得到什么回答?沈余yin向另一边坐,被他的手扣住了腰,没法挪动。
殿下说要找的其他男人,是他吗?梁承琰声音低了一些,殿下看中他什么?
梁承琰,你到底想说什么?沈余yin摸不清他在想什么,本宫和他只是以前认识罢了,并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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