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顾暄没有否认,张宁觉得自己找回了点局势,继续挑衅道:“是不是很惊讶我为何知道?”
顾暄提着刀走近,刀锋几乎要碰到她白得病态的脖颈,冷声道:“没什么好惊讶的,你既知道那些,也定然知道我现在对沈星辰是何种感情。”
张宁自然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拼上性命闹今天这么一出。
如今,她最后一点念想也被粉碎。
狭长的凤眸瞪大,却再无嚣张的光华,只像是一潭寂静的死水。
下一刻,她挺身,雪白的脖颈迎上顾暄手中的刀,露出最后一抹放肆的笑,“我要你永远也忘不了我。”
温热的血染上顾暄墨色的锦袍,顾暄扔掉手中的刀,眸中好像没有情绪,又好像有千百种情绪,沈星辰从中解读出了最强烈的一种:愤怒。
张宁本来就白,呼吸停止后,一张脸立刻煞白,在其他几个黑衣人中显得尤为显眼。
高大的身影逼近,掌心有层薄茧的手温柔地覆上她眼眸,“别看。”顾暄的声音有些低哑,像铁生了绣。
沈星辰也真的嗅到了一股铁锈味,是顾暄替她挡刀流出的鲜血味道。
心里流淌出一种暖暖的感觉,进一步点燃方才她刻意压制的体内燥热。
身体里像是有一座火山,随时都可能喷发,她揪紧顾暄的衣袖,下意识吞咽口水。
又渴又躁的感觉实在不算好。
下一刻,她感觉自己腾空了,是顾暄将她抱了起来,她靠在顾暄肩头,唇无意识地磨砂着他颈侧的肌肤。
顾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只是他并未表现出来,只是镇定地抱着沈星辰绕过几具尸体,出了房门,又看见了店小二。
他直接亮出能证明自己身份的腰牌,小二吓得“扑通”跪倒在地,“摄政王饶命,小的有眼无珠,我不是故意要害您,是那几个刺客拿我妻小威胁,小人才鬼迷心窍。”
顾暄冷眼听完,直接道:“去报官,叫你们这管事的官员来见我。”
“是,小人马上去...”小二站起来,腿还在发抖。
“等等,先把解药给我。”
沈星辰还在他怀里乱蹭,显然是种了某种媚药。
小二脚步顿住,一脸为难地道:“小的不敢隐瞒摄政王,这药是刺客给的,不是一般的媚药,我们这地方无人有解药。”
顾暄无奈地看了眼怀里乱蹭的人,只能对小二道:“先准备沐浴的热水,送到我房里。”然后就抱着沈星辰进了干净整洁的房间。
将沈星辰放在床上后,第一件事就是绕到屏风后,找了干净衣服换了自己这一身沾了血的华服。
屏风有些透明,沈星辰坐在床上能隐隐约约看到顾暄流畅好看的背影,不安地扭了两下,用脚指头也能想到自己现在是种了什么药了。
可是怎么办呢?总不能直接扑到顾暄吧。
不行,她又不是真正的采花贼。
顾暄换好衣服,走出屏风,远远就看见沈星辰皱着眉,费劲地想着事情。
他走过去,抬手握拳放在嘴边,很不自然地干咳了两声才道:“小二说没有解药。”
“我知道的。”沈星辰点头,一张俏脸红扑扑的,眸中水光也更甚,但她丝毫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勾人。
她记得自己在小说里看过类似的情节,“顾暄,你说我会爆体而亡吗?”
委屈的声音带着勾人的尾音,比任何时候都更像是撒娇。
顾暄心软了一块,在床边坐下来,坚定地道:“不会。”
“可是,接触药效方法只有一种。”沈星辰扭捏道,根本不敢直视顾暄的眼睛。
层层薄汗从她白皙的肌肤渗出,说话也不由自主带着颤音,顾暄知道她忍得有多难受。
因为他即使是没中那药,只是看着沈星辰,也觉得煎熬难耐。
眼见着沈星辰愈发难受,平日里最是没脸没皮的人,这种时刻确实羞得不行,顾暄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
他两手攀岩着往上,握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而后才认真地问她:“沈星辰,你愿意吗?”
他的声音也跟着颤抖,视线却坚定地迎着她的,绝不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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