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把他挤开，占据了另外半边镜子拨弄自己的头发，“杰，你看看我的头发，摩丝是不是用得太多了点。”

    “走开，迪克！这面镜子是我的，我和它结婚了。”杰森咕哝道，他就不明白了，迪克有那么漂亮一张脸，为什么还总是在细节上计较。

    “哦，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好看了。”迪克美滋滋地说。他把额前的那缕头发从左边拨到右边，“这样看上去有种随性的帅气。”

    “随便你。”杰森翻了一个白眼。

    提姆掰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过来，他们身上穿的都是专门定制的黑色西装，只有配饰和造型不同。

    他低着头，给杰森的领带上别上一枚领带夹。

    “我缺的就是这个。”杰森满意地道。银色细窄的领带夹卡在酒红的格纹领带上，一眼看上去就没那么单调。

    提姆递给他一个小盒子，杰森挑眉打开，里面是一对红宝石袖扣。他捉住提姆的手，翻过来，果不其然发现提姆袖口上是这盒子里的同款。

    “我喜欢这个。”他咧开嘴，前倾在提姆的嘴唇上啄了啄。

    迪克连忙捂住达米安的眼睛，“这不是小孩能看的东西。”

    因为黑西装容易粘毛所以被西格莉德拒绝抱抱的达米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恼怒地扯迪克的手，“松开我，格雷森！”

    更远一点的地方，阿尔弗雷德伸手给布鲁斯系上领带。老管家同样穿了一身无尾晚礼服。

    布鲁斯整理好西装收腰，转向他的儿子们，“准备好了？”

    “再不拍，迪克就要把他的头发全部拔掉了。他绝对会秃的，发际线后退个十厘米。”杰森说着，挨了迪克一个用尽力气的熊抱，“胳膊，我的胳膊断了！”

    达米安后退两步，明确表达出自己的嫌弃，“你们太闹腾了。”

    “你不站我这边，”迪克摇摇头，“我很伤心，我们应该是一伙儿的，小D。”

    他们吵吵闹闹地在照相机前就位，摄影师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

    他们会先拍照，然后把选好的照片给事先联系的画师，让画师绘成大幅的油画挂在大宅的墙上。

    高于常规三倍的佣金让摄影师对他们的就位速度没有发表任何评论。西装帅哥们在镜头前摆好姿势。

    咔嚓一声。

    “拍完了？”迪克问道，“打扮两小时，拍照一分钟。”

    “你在做梦。”史蒂芬妮推开大门，“我心爱的紫色晚礼服还没登场呢！”

    卡珊德拉推着芭芭拉跟在她后面进来比起男士们清一色的黑西装，女孩们盛装打扮，仿佛盛开在哥谭郊外的艳丽花朵。

    卡珊德拉还是不太习惯穿高跟鞋走路，她走进来的时候被自己的晚礼服险些绊了一跤。

    世界第一的杀手惨败于十厘米的鞋跟，哦，可怕。

    芭芭拉的红发盘起来，露出Jing致的颈部曲线。迪克笑了一下，“你觉不觉得自己的脖子有点空。”

    “看来有人准备好了帮我戴上项链。”芭芭拉把首饰盒交给迪克。

    迪克站到她身后，取出盒子里的珍珠项链，温柔地给芭芭拉戴上。

    “布鲁斯联系了医生，再过几月，我就要准备做手术了。”芭芭拉说。

    迪克脸上的惊讶慢慢转变成真心的喜悦，“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谁说不是呢？”芭芭拉对他露出微笑。

    凯特穿着黑色礼裙从门外走进来，“我们能速战速决吗？”

    “我懂了，她肯定和女朋友有约会计划。”史蒂芬妮说。

    男男女女们在镜头前找准自己的位置，光是摆好姿势就花了十分钟。因为他们总是在打嘴仗，试图用抱枕毁掉对方的造型。

    这张大合照拍了足足二十分钟。“稍等。”迪克叫住准备离开的摄影师，“我们还有一张合照。”

    阿尔弗雷德猫跳上芭芭拉的膝盖，Ace和小黑狗提图斯一左一右立在布鲁斯的脚边。西格莉德被达米安抱在怀里。

    摄影师看不到的地方，一串珍珠项链挂在他们当做背景的烛台上。一对幽灵夫妇站在人们自觉空出的位置上。

    一张成员太多的全家福，一个吵吵闹闹的大家族。时间定格在这一刻，记录下每个人鲜活的表情。

    幽灵的委托任务结束，杰森的身体总算不用摆在蝙蝠洞里。老实说，那有点瘆人。

    他好歹赶在东区寄宿学校开学前参与了剪彩。

    感觉很奇妙，他已经有多年没在这么多人面前发表演讲了，上一次还是他上学的时候，当着全校的面做课题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