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迹云踪》……”骆修远低低念出这个歌名,看着屏幕上随着乐曲播放不断转动的乐曲封面,脸色Yin沉得仿佛凝了一层霜。一旁的秘书小姐看着他脸色忽而变得可怕,却完全不知道这位平素虽然严肃冷淡,但也极擅自控,从不轻易动怒的总裁,此刻为什么似乎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她回忆着自一小时前至今发生的事——一小时前,华盛的合作伙伴来访,落座时有人无意中说了一句“这款袖扣还是骆总戴着更有味道”,说者无心,骆修远却眉梢微动,问那人还有谁戴这样的袖扣,于是那人便说出了雍飞白的名字。那是一个很小的插曲,当时骆修远只是很随意地转移了话头,让会谈很快进入正题。然而会谈结束,骆修远便搜索了雍飞白的名字,看到他两天前刚刚发布的单曲封面,封面很简单,只是一双正在弹琴的漂亮的手,手的主人穿着西装,白色的衬衫袖口上有一枚黑曜石袖扣,看上去和骆修远袖子上那一对一模一样。
骆修远的表情实在称得上冷若冰霜了。秘书小姐只能看着骆修远盯着乐曲封面的眼神,结合自己过往的经验做出一点猜测:总裁显然收藏了无数袖扣,至少在她工作的三年多里见过不下百款,可最近一个月来,他手腕上的袖扣始终是这一款,西装和衬衣倒是换了一批。由此可见,这枚袖扣对他来说一定有着超乎寻常的意义,说不定是定制款,因此一模一样的东西出现在其他人的手腕上,那总是让人不高兴的。
总裁办公室里安静极了,只有很轻的歌声不断流淌。这首单曲明显是情歌,旋律婉转,歌词缠绵,说的仿佛是一个失而复得的故事,怎么听都不该是骆修远的品味,但骆修远听了整整三遍,每听一遍眉头就锁得更紧,直到第三遍放完,骆修远终于关闭了音乐软件。
“交代下去,给我查一个人。”骆修远说。
秘书小姐心领神会,以为骆修远一定是要查雍飞白了,当即拿起笔记录工作事项,然而笔尖未落,听到的名字却让她不由怔了怔,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骆安。”骆修远说,“这周五之前,我要知道他所有的社会关系,尤其是……恋爱关系。”
看着秘书小姐确认了工作任务转身离去,骆修远压抑地出了一口气,目光紧紧凝在自己的手腕上。尽管陆桦曾经劝他不要过度深入骆安的私生活,他也接受了这样的建议,努力让自己保持平常心地和他相处,尽量不控制不干涉,可终究,他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
又是一个周五的中午,骆安上了骆修远的车,在副驾上发现了和一个多月前一模一样的文件袋。他把文件袋拿起来坐下,关上车门问:“这个也是给我的吗?”
骆修远唇线抿成一条扁平的线,没有回答,只是打开了车载音乐,缓缓启动了车子。骆安听到音乐的前奏就明白怎么回事,心跳快了一点,却意外地不怎么害怕,自己打开文件袋来看。文件袋里一叠A4纸足有半厘米厚,大约二三十张的样子,被订书机订成好几份,乍一看仿佛是类似简历的东西。
只是简历的内容比较特别,除却个人信息以外,后面的时间轴里全都是这些人和骆安接触,或者有可能有接触的时间。骆安粗略翻了翻,越元洲、南宫平、许瀚漠、庄礼、韩哲彦、雍飞白,一共六份。还好,祖修明和骆阳不在其列。这两人没有被查到的原因大约很简单,他们从来没有在什么地方展示过那枚黑曜石的袖扣。其中祖修明是得到了袖扣,但被自己叮嘱过不能戴,而骆阳则根本没有得到过袖扣。
除开得到了袖扣就宣告天下似的雍飞白不提,连许瀚漠和庄礼这样隐秘的关系都被查了出来,骆修远显然还是花费了不少功夫。要知道他和这两人从来没有在任何需要实名登记的地方开过房,也没有产生过现金以外的经济往来,就连打车去他们的住所时,他都是特意全程支付现金,以免骆修远有办法通过资金流水追查到他的动向。而看资料上的记录,骆修远一定是查了学校的监控,甚至有可能查了他出校时的交通监控。
“还有一个是谁。”开上高速后,骆修远紧绷的神经略略放缓了一点,嗓音微哑,情绪倒还克制得住。
“什么?”
“你说过一共有七个,还有一个是谁。”骆修远问。
骆安摇摇头:“我不能说。”
“安安。”骆修远的声音更沉了一点,“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似乎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片刻后才开口:“你连庄礼这样的人都敢招惹,你知不知道看到这份资料的时候,我到底有多担心。”
庄礼是东明市圈内有名的调教师,客户里不乏权贵之流,而且这些权贵之流个个对着他跪地称奴,忠心不二,所以虽然他本人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人,但能够调动的关系还是让人不能小觑,实在是个惹不起的主。
骆安当然不会告诉骆修远自己找上庄礼的真正原因,只是轻轻地说:“剩下那个只是学生。”
骆修远的脸色仍旧没有任何变化,车子也开得平稳。骆安把副驾的靠背调低了一点,干脆眯起眼抱着书包小睡。雍飞白最新发布的单曲还在车里不断循环,一遍又一遍。骆安不知道骆修远到底在用什么心态播放这首歌,看侧脸他显然有点生气,只是努力压制着怒火没有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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