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没喝醉，翠花！”贺稚夏慢慢清醒过来，表情冷漠下来，低头看着崔阳的脑后勺。崔阳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

    贺稚夏的手摸着崔阳的喉结，“去漱口，我在客厅等你，嗯？”崔阳站起来之后，贺稚夏就和老鼠一样逃开了。“不许走，等等我。”崔阳的声音有点沙哑，整个人从背后看也有点凌乱。贺稚夏本来想吐槽，又不是演什么偶像剧，最后还是话到了嘴边没有说出口，回了一个“好。”

    贺稚夏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翘着二郎腿，心思完全不在电视上，去年，还是前年，也是这个点崔阳打电话给她，兜兜转转，此时此刻倒不如彼时彼刻。贺稚夏觉得生活真是一团麻花，扭来扭去。贺稚夏想东想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为什么她和姐姐的生活差那么多，是她不够浪么。

    贺稚夏还在想的时候，崔阳已经走出来了，崔阳穿着睡衣，松垮垮的样子，头发似乎是随便冲洗了一下，也没有吹干，眼眶还有点红，不知道是洗澡太热了，还是刚刚呛到了。贺稚夏其实此时此刻挺想吹个口哨的，不过想了想刚刚的事情，还是没有吹出来。

    崔阳坐在了贺稚夏对面的沙发上，看着电视。“刚刚还那么大胆，现在连看我的胆都没有了？坐过来，谈谈吧。嗯？好兄弟？”贺稚夏本来还觉得挺尴尬地结果看着崔阳的手指一直在扣沙发，脚趾并拢，心里叹了口气，关了电视。

    “有什么要说的么？”贺稚夏朝向崔阳坐着，和崔阳的脚尖碰到了，崔阳看着贺稚夏，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可以复合么？”

    崔阳讲完就后悔了，“当我没说。”贺稚夏得到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她如释重负又感觉处在了一种更加尴尬的位置上。“你也没分手多久。”

    “半年了。”崔阳下意识说出来了。贺稚夏看崔阳应得挺自然的，“怎么和前女友谈恋爱的时候还想着我。”贺稚夏挑了一下眉。

    “这不能，不至于。”崔阳抿了抿嘴，“她和我不合适。”

    “拿我当消遣寂寞的？”贺稚夏用手撑着下巴，看着崔阳，怎么看，崔阳都没有什么很大变化，只是有些时候感觉一瞬间像个陌生人，感觉成熟了不少，只是每次和他讲话都感受不到这种感觉。

    “你清楚吧。”崔阳的脚趾轻轻地踢了下贺稚夏的脚。“你也不怕这么说让我生气。”贺稚夏也觉得挺正常的，并没有问崔阳上一段感情的过多经历。

    “你不会。”崔阳的手指交叉，头发垂着，还有水珠时不时地滑落下来，贺稚夏突然想起了她当初为什么喜欢崔阳的原因，把这个事情从她大脑的犄角旮旯里找了出来。“过来，靠过来一点我又不会把你吃了。”贺稚夏靠在沙发上对着崔阳勾勾手指。

    崔阳靠过来之后，贺稚夏仰起头，用手指摸了一下崔阳的脸颊，戳了一下，“怎么想和我复合了，图什么，图没孩子，还是图没钱，又是图什么别的。”贺稚夏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崔阳，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感。

    贺稚夏没有任何知觉，但是崔阳听出来了，他坐在贺稚夏的身边，突然笑了，“图什么？图你这个人，当然是解决了一切才回来找你，你怎么就是长不大。我只是回来找你了。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不过，也想起了你干的一些好事。”

    “我能干什么。”贺稚夏想起了自己分手前干的唯一一件事情，还是嘴硬的没有承认。崔阳低下头亲了一下贺稚夏的嘴，“想起来了么。”贺稚夏一下子跳起来，“草，你漱口漱干净了没有！！！”

    “我真想暗杀你。”崔阳抽出一个抱枕朝贺稚夏扔了过去，“老子漱口了，漱了很多遍，而且谁的东西，你心里没点数么！”

    “狗男人，”贺稚夏嘟嘟囔囔地坐回去，“没复合前，宝贝啊，甜心，复合之后就想暗杀我。说，是不是为了骗保险。”

    “所以，你今晚回不回去了。嗯？”崔阳看着贺稚夏的眼睛。

    “再说吧，我问问我姐。”贺稚夏撇开头，没看崔阳。“我去吹头发了。你想着吧。别睡在客厅了，要是回去，我送你回去。”崔阳也没有拦住贺稚夏。

    贺稚夏坐在客厅里想了半天越想自己越亏，走进崔阳的卧室，崔阳正在吹头发，睡衣有点掉了。崔阳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把睡衣往上提了提。贺稚夏撇撇嘴，自然地接过吹风机，撸着崔阳的头发，“翠花，怎么防范意识那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