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方君一道醒神咒下去，慕容臻的神智很快就恢复清明。

    慕容臻扶着额头定了定神，他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我刚刚是怎么了？”

    还没想明白刚刚是怎么回事，他就立刻记起了一件更令人难堪的事情：他方才好像轻薄了师尊，而且又是ru头这种地方……

    上次就不小心吃了师尊的左ru，这次更是放肆，直接扯着两个nai头狎昵玩弄……

    想到这里，慕容臻羞愧欲死，只觉无颜面对师尊。

    “师尊待我如同亲子，疼我爱我，我却一再伤害他！今日我对师尊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慕容臻哀哀地想。

    他尚且年少单纯，喜怒随心不懂得控制情绪。此时他内心激荡之下对自己恨到极点，竟觉得唯有自裁才能消除这无尽恨意。

    凌霜徊见徒弟虽然神智恢复清明，眼神却飘忽不定。他生怕魅惑之术还没有完全解除，于是准备再画一道清心咒。

    准备画符的手刚抬起来，就见慕容臻突然退开他数尺远。

    少年眼中含泪，朝着凌霜徊哀伤地叫了一声：“师尊，徒儿不孝！”随即手里凝了一道冷锐剑气就要往自己心口刺去！

    “臻儿！”凌霜徊被徒弟的动作吓得魂飞魄散，好在他修为高出慕容臻许多，神念一动，慕容臻自戕的举动立刻被控制住。

    凌霜徊活了三百多岁，心境少有为外物所动的时候。此刻他却又惊又怕，浑身克制不住地颤抖，只觉得三魂七魄都差点散了。

    勉强压下惊惧，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慕容臻！你这是要做什么！”

    慕容臻眼眶通红，他闭上眼睛不去看师尊脸上失控的表情，哑着嗓子说道：“师尊，徒儿无颜面对您。”

    凌霜徊自认为十分了解徒弟的心思，此刻却完全猜不透慕容臻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他现下心神大乱，也没有去深究的想法。

    他走到徒弟面前，确认少年安然无恙之后，轻声问道：“你冷静了下来了么？”

    慕容臻咬着唇睁开眼，眼神好巧不巧又刚好落在师尊几近赤裸的大nai上，这下他又是心虚又是心痛，低低地说道：“师尊，对不起。”

    凌霜徊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然后颤抖着手，狠狠抽了他一耳光。

    这一下的力气极大，慕容臻的嘴角几乎是瞬间就出了血。

    师尊与他相伴十数年，从来都是温柔疼惜地对待他，从没有像这样打过他。按理说他应该觉得委屈，可此时慕容臻内心却只觉得十分痛快，心中的愤恨被这一巴掌给打散了不少，也渐渐明白了方才自己的举动是多么叫师尊伤心。

    他哑着嗓子开口：“师尊，您别生气，都是徒儿的错。”

    凌霜徊“嗯”了一声，然后抬手又是一个耳光重重扇过去。

    慕容臻被抽得偏过头，但他很快就转了过来，泪眼朦胧地看着师尊：“徒儿知错了，求您不要生气。”

    凌霜徊被徒弟的眼神看得心口发酸，他玉颜微shi，竟是不知什么时候也流泪了。他伸手抚摸着徒弟微肿的脸颊，纤长手指依然在颤抖。

    “差一点，只差一点，我就要失去你了。”

    凌霜徊声音喑哑，泪水顺着脸颊的弧度滑落，凝在清瘦优美的下颌，又承受不住似的落入温泉池水中，砸出一圈小小的波纹。

    他看着少年唇角的血迹——这是被他打出来的。方才凌霜徊又痛又怒，没有控制力道，现在却又有些后悔下手太重。

    美人轻轻抬起徒弟的下巴，微弯下腰，凑过去疼惜地舔舐着少年微微开裂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