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风颂知道最近自己情绪不对。

    或许是从那个晚上开始。

    他总能回想起女人瓷白的肌肤与娇柔的喘息，还有那双落在他身上的手。

    他一直是个极为冷静的人，在出现这些状况的时候，傅风颂就明白了一点。

    ——他或许对程烟的舍友桃梨，产生了一些理智之外的感情。

    可能是欲望，可能是来自成年男女的rou体引诱，当然或许也有一些男女之情的参杂。

    傅风颂一直能理智的辨别出来，他对程烟的感情不是爱情，或者说他从来不觉得爱情在人的生活中能占去多大的比重，所以从来不在意这些。

    他没有对什么人产生过爱情，而父母又格外喜欢程烟，加上程烟的主动，他和程烟才成为了男女朋友。

    即使没有爱情，傅风颂也明白在一段关系中的责任，他应该对程烟负责。即使不喜欢程烟，但既然程烟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他也不应该在两人的关系中插入第三者。

    明明是这样。

    傅风颂的理智是这样说的。

    于是他看着桃梨和张杜之之间的互动，想要去改掉自己之前犯过的错误，刻意忽略在看到桃梨和张杜之两个人在一起时的不舒服。

    但仍旧骗不过自己略显烦躁的情绪。

    他第一次遇到自己无法做出决定的难题。

    看到桃梨泛红的眼眶，傅风颂第一次觉得自己做错了。

    ……

    桃梨最近刻意避着傅风颂，因为知道程烟复习一定会凑到傅风颂面前，她便没有和程烟一起复习。

    实际上，桃梨也知道自己没有生气的立场。

    在傅风颂那天和她说“没有可能”，想将她推给别人的时候，她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张杜之大概是喜欢自己。

    所以才能倾尽热情去帮助一个并非直系的学妹。

    但桃梨不喜欢他，不可能给他回应。

    而傅风颂说的那些话，更是轻描淡写的，像是把她耻于言辞的、卑劣而见不得人的感情，当做地上的一抷泥土。

    他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亦或是不在意自己的心思。

    桃梨讨厌这样毫无尊严的自己，但是在朝着傅风颂发了一顿火后，她又觉得自己像是沉进水里了。

    沉进荷花池里，变成用不见天日的污泥烂水，任谁也不会关心在意。

    在她混沌的这段时间，程烟似乎和傅风颂有了新的进展。

    她天天能见到程烟绯红的脸上带着喜悦，拿着几件衣服在镜前蹁跹雀跃，偶尔询问桃梨：“我穿这件好看，还是另外这个蓝色的好看？”

    桃梨摸到心里跳动的一点嫉妒。

    “你要去和傅风颂约会吗？”

    “对啊，他最近难得有空，应该是前些时候忙的事情结束了。”程烟上了大学，都没能和傅风颂单独约会过。

    傅风颂每次都会推辞。

    明明以前的时候，就算傅风颂再怎么冷淡，也会迫于春姨和自己妈妈的“威严”，会陪着自己的。

    但过了十八岁了，要说程烟心里没有一点小心思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