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在清晨时分离开医院的。项君昊想让他多在医院观察几天,周行知却说自己没什么事,猫还在等着早餐。项君昊险些气不过要骂,可周行知说,走吧,回家吧。
项君昊忽而觉得自己先前真是大错特错。他哪里是那个拿着线的人,他分明是那只风筝,管他远了近了,总逃不开周行知的手心。他不让周行知下地,就那么抱着他,一米八的男人分量不轻,抱到停车场时人已经忍不住开始喘。周行知替他整理了衣领:“你太累了,叫个代驾吧。”
项君昊在路上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车停在距离家最近的一排车位上,天光大亮,日头看着已经有些高了,代驾司机自然早已离开。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侧躺在周行知腿上的姿态的,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病号服,他觉得自己的脸颊很暖,而周行知轻轻搁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也让他无比安心。
多久没睡这么沉过了?他想。
动了动手臂,他去抓周行知的手,把它握在手里一个指节一个指节地摸过来。周行知用指尖蹭了蹭他手心:“睡醒了?”
“怎么不叫我。”他说,“猫要饿死了。”
他听到周行知笑,于是五指插进去捏紧,捏得周行知整条手臂颤抖了一下。
下车以后周行知没再让项君昊抱,玩笑说:“你让我试一下到底能不能走。”于是走了两步,步态竟然真挺正常。项君昊不知怎的觉得很不甘心,想想其实没道理——难道他还真盼着自己把周行知Cao残废了不成。
进了门周行知去弄罐头,项君昊就去浴室洗澡,脱衣服时看到内裤上沾着的血迹心情又忍不住烦躁。他从前没想过,如今终于意识到了一点什么,觉得周行知不爱他这件事,也是很有道理可讲的。
出来的时候猫正埋头干饭,项君昊看了一眼就觉得不太对:“你给它吃这么多?”
“换了主食罐头。”周行知说,“往后不用费心盯着它喝水了。”
“它肯吃了?”
“这款肯吃。”
“什么牌子?”
“最近认识了一位宠物营养师,找他定制的。”
项君昊嗯了一声,伸手把人抱在怀里,脸埋进他的颈间,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周行知的身上没什么味道,这很正常,他是Beta。
“真想标记你。”他说。
周行知淡淡地笑:“好啊。”
项君昊咬住他薄薄的肌肤:“把你关起来,变成失踪人口,除了被干什么都做不了。”
周行知似乎真的思考了一下:“关起来倒不难,变成失踪人口恐怕不太容易。”
项君昊忍不住咬了下去,咬破了一点肌肤,徒劳地注下信息素。周行知痛得一颤,还是没挣扎。真该把他关起来。他忍不住想。
“大编剧,来普个法,非法监禁判几年啊。”
“我查一下?”
“查什么?你不是很会背法条吗?”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不是张口就来吗。
“……那也是现学现卖的。”周行知诚实地说。
项君昊的身体顿了一顿。他特意去查了。他想。他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我饿了。”他说,“去弄点吃的。”
周行知有点为难地想了想,走过去直接打开了冰箱冷冻室,连开了三个抽屉,终于拎出来一袋水饺。“叫外卖吧?”他问。
项君昊看了看他,走过去把冷藏室的门开了。除了码得整整齐齐的一排猫罐头,其余什么都没有。怎么会这样?他想。周行知不擅长做饭,这他当然知道,可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冰箱起码没有空过。
“算了。”他说,“陪我睡一觉。”
他知道自己还在生气,但先前的怒火已经在那场毁天灭地似的性交里发泄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部分找不到出口,只能闷在原处。周行知被他从背后抱着,整个人拢在怀里,尾椎的地方贴着他的性器。他还是很想要他,可是该怎么做呢?是Cao进他鲜血淋漓的rou洞,还是让他进入那个……曾经死过人的地方?
他们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曾觉得自己和周行知的未来会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可如今眼前仿佛只有废墟。然而他依旧得承认,即使是蜷着身体窝在这片废墟里,他依旧感觉到了慰藉。他喜欢周行知的体温,喜欢他平稳的呼吸,喜欢他沉静的睡颜。他所有令人发狂的欢愉和撕心裂肺的痛楚,都只有这个人才能给予。
“周行知。”他贴在他耳边,声音轻得几乎只剩气声,“你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嗯?”周行知听起来有点困了,大脑转得很慢的样子,过了很久才说,“……什么样都好。”
真是典型的周行知式回答。
周行知很快睡着了。项君昊松了松手臂,让他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气息拂动带动了他的发丝,他的视线捕捉到了一丝银亮的光。再伸手一拨,立刻发现了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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