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支烟？”

    “不用。”戚雪皱着眉，少见地褪下了文质彬彬的面具：“别在我面前抽烟，很恶心。”

    孟珂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他衔着烟，满不在乎地点火：“戚总果然是正人君子啊，不与我等俗人同流合污。闻不得二手烟，看不得床戏……瞧瞧你的脸色，真是白得吓人。”

    他拢了拢浴袍，吐着烟圈：“你的缺点，就是太过清高，容不得污秽……有人提过吧？”

    戚雪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这话真可恶，他瞪了孟珂一眼，换来一句调笑：“我明白，你不是厌恶亲热戏的卫道士，只是不想看见旧情人的活春宫，对吧？”

    说罢，孟珂拍了拍他的肩。戚雪条件反射地甩开他的手，像是嫌他肮脏。

    “你真的嫌这个小演员不干净吗？”一个难听的声音从心底里浮现了。不，你是在怕，是在粉饰自己的恐惧。被女人用器具强jian的恐惧、对未婚妻无法勃起的恐惧、雄性自尊被碾碎的恐惧、主导地位被挑战的恐惧……那个满身污浊、后xue开裂，被迷jian整晚的戚雪，才是真正的肮脏恶心，甚至不算是一个完整的男人。

    他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戚雪冷汗狂涌，施虐冲动几乎要撑爆血管，而就在这时，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了：

    “不去更衣吗？今天真是不好意思。”

    是纪盛。他笑容可憎，同孟珂闲聊了几句，又装作刚刚发现戚雪的模样：“没想到戚总也在，好久不见……脸色怎么这么差？”

    “怕是中暑了吧？衬衫背后全shi了。”纪盛状似担忧地蹙眉：“不如安排个人贴身照顾吧，不然身体每况愈下。”

    身体每况愈下？戚雪像被踩中了痛脚，额头上青筋毕露，险些当场发作。而罪魁祸首却立刻变了张脸，笑盈盈地劝道：“随口说笑罢了，戚总不会生气吧？你我是老朋友了，见你状态不佳，总该关心一下。”

    说罢，纪盛迈开长腿，继续向前走去。路过戚雪时，低低笑道：“我知道，戚总健壮勇猛，正值盛年，一句玩笑而已，别挂在心上。”

    纪盛一道烟似的飘走了，唯留一句讽刺落在地上，听得戚雪心头火起。

    好呀、很好……真不错，戚雪咬牙切齿，这金丝雀自从离开他，竟像花朵长出了毒刺，越来越胆大放肆，甚至敢当众取笑他，真是嫌自己命长了。

    “我说难受，戚总……插不到最深处，只顶撞敏感点，真的很空虚。”

    这句讥讽再次于脑海中回响起来，Yin魂不散。那日他在车中强jian纪盛，本想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屈辱，没想到他竟顶着满脸污浊，悠悠地冷嘲热讽，用看虫子一样的眼神盯着他，令他的理智瞬间烧成灰烬。

    此后的每个日夜里，每当他于性事上受挫，这道沙哑的声音便如鬼魅般浮起。他从未想过这些字句竟有如此的穿透力，每个音节都像在敲打他的头骨，越是在无人处便越是声如惊雷，活生生地将他推向失控的悬崖。

    他好像又不清醒了……戚雪有些晕眩，孟珂见他脚步不稳，主动上前扶住：“怎么了戚总？是太累了吧。”

    “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累吗？因为不懂发泄，不懂娱乐，花样太少了。”

    孟珂低下头，附在他耳边说道：“在我们今晚谈正事之前，不如先放松放松。我新得了些好药，吃下去后让一批新来的孩子伺候你……放心，包你满意。”

    “滚开。”戚雪脸上的肌rou在抽动：“真恶心……”

    他向来洁身自好，即便热衷性虐，却只在纪盛身上发泄。但孟珂不以为意，揽住他的肩：“别急着拒绝，先按照约定，到Captain　KTV坐一阵，怎么样？”

    话音一落，他便不容分说地将戚雪架起，走向了电梯间。

    戚雪挣扎两下，却被孟珂死死地钳住手臂，又或者是他已经濒临放弃，只想向更深的黑暗处坠落。

    他确实不太清醒了，太阳xue隐隐作痛，以至于没有发现纪盛一直等在转角处，在擦肩而过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干——掉——他——”

    在电梯门关上的刹那，纪盛无声地做出口型。

    孟珂笑了起来，纪盛还是头一遭发现，原来他的唇角也有梨涡，却不像小玖脸上那般甜蜜，而是Yin恻恻的，仿若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