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雅晖对这件事接受得异常地快。他给蒋少野盛好了汤,便双眼发亮地凑近来,发出了长辈三连问:“是谁?哪里人?做什么工作的?”
“呃……”蒋少野硬着头皮回话,“就是我中学的那个第一名林改,你还记得吧?是个omega,现在在罗城大学搞科研,研究信息素……抑制剂什么的。”
樊阿姨插了句嘴:“哦哟,怪不得买个补品都那么懂。”
佟雅晖听了,却有些疑虑:“他条件很好吧?我记得,他当年是不是考了个状元……”
“嗯,考去北京了,后来开了个公司,又去美国读博。”蒋少野摆出一副“不过尔尔”的样子,“家里还行吧,过去住阳辉路,也没我们家当年好。”
佟雅晖说:“那我们家现在也……他知不知道我们家什么情况?”
“知道。”
佟雅晖被这简简单单两个字噎住了。
“嗐,佟先生不要多想。”樊阿姨说,“我看少野多奋斗几年,不也就出头了嘛。也不比人家差。”
感觉到蒋少野并不想多说,佟雅晖慢慢地也不再多嘴。只是在这顿午饭吃完,樊阿姨去洗碗的时候,他隔着餐桌,还是犹犹豫豫地多问了一句:“你……你的omega,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蒋少野顿住。
为了发散掉佟雅晖失调的信息素,这老房子四面都开着窗,蝉鸣声一阵热似一阵,但仍有茉莉花的香气不时沁入心脾。他的父亲和林改,竟好像是两个极端。
“是牛nai味的。”片刻,他哑声回答。
佟雅晖微微皱了眉,他小心翼翼地说:“可是……可是我没有闻到……”
蒋少野瞥了他一眼,“你这么着急要孙子啊。”
“不是,”佟雅晖立刻红了脸,“我是担心你们。”
蒋少野又想抽烟了。
他总是在一些无计可施的时刻,想要掏出烟盒来逃遁。
“你们才刚结婚,”佟雅晖轻声细语,“有什么问题,都好好谈一谈,认真解决就好了。”
蒋少野笑笑,“可能没那么容易。”
佟雅晖一怔,“为什么?”
还是被逼出来了啊。小爸爸总是温温柔柔的,但好像在他面前,自己却总忍不住要吐露更多。
“他以前结过一次婚,腺体坏了。”蒋少野说着,停顿一会,又补充:“他前夫害的。”
佟雅晖惊讶地“啊”了一声,眼神里顿时浮上些不忍,“那他怎么过日子?”
“就是没有信息素呗,日子不还是照样过。”
佟雅晖不再问了。他好像也开始发愁,秀气的眉毛都拧到了一起,蒋少野反而想笑:“你这就开始心疼他了?都不心疼心疼我?”
佟雅晖却轻声说:“你不心疼他吗?”
蒋少野不说话了。
佟雅晖很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硬撑着的脸皮,一旦被戳破就只会沉默。他叹口气,教诲:“结婚,总是要互相心疼的。”
蒋少野只“嗯”了一声,还梗着脖子。
佟雅晖早看穿他了,便微微地笑。站起身来,“去客厅坐坐?”
“不了,下午还要去趟酒厂。”蒋少野硬邦邦地拒绝,“你……你要多休息,别太劳动了。”
“好。”佟雅晖也不多留,“下次带你的omega一起来吧。”
“……只要他肯来。”蒋少野闷闷地说。
佟雅晖好笑,又去了趟卧室,出来时,蒋少野已经在穿鞋。
佟雅晖走到蒋少野面前,又转头看了一眼厨房里忙碌的樊阿姨,压低声音说:“最近我和你樊阿姨去街道做志愿者,拿了点慰问金,你收下。”便把红包往他衣兜里塞。
蒋少野吓了一跳,当即推拒:“不是,都说了你不要出门,万一出点什么事情——”
“不出门我都要闷死啦!”佟雅晖却蓦地疾言厉色,“你收不收,你不收我就——”
茉莉花的香气突然浓郁起来,毫无攻击性,却熏得蒋少野晕头转向。
苦rou计,这竟然是他小爸爸藏箱底的招数。
“行了行了,你不要激动!医生都说了,你不能这样发散信息素……”蒋少野揉了揉鼻子,无可奈何地敞开衣襟,任佟雅晖把红包塞了进去。
“钱不多,你不要介意。”佟雅晖立刻又变回那副温温柔柔的模样,“酒吧的租金已经交了吧?我总怕你手头活钱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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