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宝家在县城的西边,他们找人一打听就打听到了,说是钱进宝家从他爹娘开始就开始卖豆腐,都卖了20多年了,在城里小有名气,谁知道爷俩接连都去了。
钱进宝的媳妇李秀秀长得秀秀气气的,大概因为丈夫被害,婆婆发疯,显得有点憔悴,似乎风一吹就要倒了,她的女儿大概五六岁的样子,虎头虎脑,见到五个陌生人登门也不怕生,蹬蹬蹬地跑去喊他娘。她还太小了,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只一个劲要她娘给钱买糖吃。
李秀秀将几人迎进堂屋坐下,就要去泡茶,卫听云阻止了她,“夫人不要客气,我们是来问钱进宝之死,夫人知不知道他平时有什么仇家?”
一说到这个,李秀秀就哭了起来,哭得梨花带雨,几人耐心地等着,他们知道这个女人现在正经受着丧夫的痛苦,实在经不起任何刺激。
哭了好一会儿,她才止住哭声,但仍在抽泣。东方海月不忍地递了根帕子给她,她接过来抹了抹脸,把哭出来的鼻涕眼泪都擦净了,像是终于发泄完毕,这才开口说道:“进宝他脾气不好,和许多人都发生过口角,但是我真的想不到谁会这么残忍把他杀害了……”说着她又哭了两声才继续道:“只是吵吵嘴打打架,怎么,怎么能杀人呢……”
打架?浪迹天涯抓住这个关键词,问:“那他都和谁打过架?”
“有一个是裁缝陈,他的儿子陈罗罗和我女儿小花一样大,经常在一起玩,有一天裁缝陈上门来说小花把陈罗罗推到河里去了,差点淹死他儿子,要我们给个说法,小花这么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进宝就和裁缝陈吵了起来,说他儿子不是没死吗,死了我们一定给他上香。进宝这话说的是不对,裁缝陈当时特别生气,就和进宝打了起来,把我们摊子都掀翻了。进宝体格比裁缝陈好,打赢了,把裁缝陈揍得鼻青脸肿的,还让他赔了我们摊子钱,才让他走,他走的时候说了,让进宝等着,下次一定要给进宝好看。我当时就担惊受怕了几天,生怕裁缝陈来报复,结果进宝说不用担心,要是他敢再来,还打得他找不着北。”
钱进宝可真够损的,浪迹天涯心想,自己女儿把人推河里了还咒别人的儿子死,还把上门来讨说法的父亲打了一顿,他要是裁缝陈也得恨死钱进宝,但是如果他是裁缝陈的话,可轮不到钱进宝嚣张,非把钱进宝揍得满地找呀不可,他一向是容不得家里人受欺负的。
“还有其他的吗?”卫听云问道。
“有的,进宝他平时喜欢……”似是有点难以启齿,李秀秀难受地抽了一下才继续答道:“喜欢喝点花酒,就是在醉仙楼,有天晚上他没回家,第二天才醉醺醺地回来,换衣服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胸上腰上都有淤青,我就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说没什么,只是在醉仙楼喝酒的时候遇到一个人和他抢姑娘,两人打了一架。我就问他伤得严重不严重,要不要看大夫,他说不需要,那人被他打得更惨,抢姑娘还输给了他,什么面子都丢了,然后就让我不要打扰他,直接上床补觉了。”
宫菲菲忍不住了,一脸不可思议地说:“不是吧姐姐,你老公喝花酒诶!招ji诶!你怎么还关心他受没受伤啊!”
李秀秀低声道:“男人嘛,能回家就好了。”
宫菲菲一脸不认同还想再说什么被卫听云制止了,他继续问道:“那你知道在青楼和他打架的人是谁吗?”
李秀秀摇头,“不知道,进宝没有说,我也不敢问。”
这是一个典型的受压迫的女性,Cao持家务照顾公婆,却得不到丈夫的一点尊重,甚至可以大摇大摆地去嫖ji,她认命的姿态让几人都有点心梗,即使知道这是虚拟出来的形象也忍不住为她惋惜。
哐当一声,里屋传来一阵碗碟落地的声音,还有一个女人嗷嗷的嚎叫,李秀秀立即站起来,“不好意思,我婆婆醒了,我去看看她。”
李秀秀走进里屋,低声哄了几句,由于声音太低,听不清楚她说了什么,只听得到她婆婆呜呜呜的呼唤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一声比一声凄厉,让人也忍不住跟着难受起来。
隔了好一会儿,哭声消失,李秀秀才走出来,绞着手说:“自从进宝死后,婆婆就成了这个样子,她一向最疼进宝,这个打击对她太大了。”
这是多么可怜的一个女人啊,丈夫的死让这个家全散了,为了照顾疯掉的婆婆和年幼的女儿,豆腐摊也好久没摆了,再这么下去生计都要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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